譚戈距離祭壇直線距離不到兩公裡。
稀樹草原路況不甚複雜,但要時刻提防掠食者,行進速度隻能說中規中矩。
足足一刻鐘,譚戈才趕到祭壇周邊。
算上搏鬥後私聊耽擱的時間,斐綸還有大概十分鐘能活。
缺少指南針,天上兩個太陽,地球的求生常識統統作廢,譚戈根本沒法分辨哪裡是東南方。
【還活著嗎?】
【活著,但情況不太好,可能挺不到你來了。】
【我已到達祭壇,分辨不出方位,給個指引。】
消息發出十餘秒功夫,前方不遠處一棵大樹下飄起橙黃色煙霧。
譚戈拔出工兵鏟,放慢腳步,向著煙霧來處逼近。
短短百十來米,譚戈走了兩分鐘。
終於在樹下,譚戈發現了手持彩煙彈的…屍體?
‘屍體’背靠樹乾,歪頭箕坐,整個左臉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樣貌,隻能從長發判斷性彆。
她左臂扭曲角度詭異,小臂骨從手肘支出。
腹部肌肉外翻,創口巨大,腸子和臟器灑落一地,隱約能看到脈動的肝臟。
身邊躺著一頭巨犬樣生物,被雙刃手斧砍開了後腦。
腦脊液和著血漿流了滿地。
戰利品寶箱就在巨犬身邊。
“斐綸?”譚戈試探向前。
‘屍體’無力地點了點低垂的頭。
確定對方沒算計自己可能,譚戈上前取走彩煙彈,隨後摸了摸斐綸脈搏。
極其微弱。
“活是活不成了,給個痛快,彆讓我曝屍荒野。”
譚戈動作頓緩。
“鑰匙在箱子裡,算埋我的喪葬費。”
譚戈停下動作,蹲坐在斐綸麵前。
“不怕我拿鑰匙走人?”
斐綸搖頭,獨眼看著譚戈,神采緩緩消散。
“人死燈滅,哪管身後洪水滔天?”
“人死燈滅?”譚戈愣了愣,默念兩遍,臉上不知為何竟慢慢浮現笑意。
隻是片刻猶豫,他從麻布雙肩包中取出了方舟世界的第二條命。
扶著瀕死的斐綸,給她服下。
看著開始蠕動愈合的傷口,譚戈起身。
“說死太早,起碼不是今天。”
十五分鐘後…
斐綸身著尼龍布裁成的粗劣背心坐在寶箱上大快朵頤。
譚戈必須得承認,這妹子長的相當英氣。
身材高挑,一米七上下,小麥膚色。
肩寬腰窄,露出的腰腹和手臂上都能看到隱而不發的肌肉線條。
鵝蛋臉,三白眼,下顎線爽利,鼻子立挺,劍眉,薄唇。
十八九年紀卻給人淡淡的疏離感。
不是練家子就是某些和人命有關的特殊行業——譚戈心下琢磨著。
啃食三四斤肉食後,斐綸終於有了飽腹感,手腕一抹嘴邊油漬,歪頭看向譚戈。
“雖然這話問出來很蠢,但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救我?”斐綸撿起地上的圓肚細口瓶掂了掂:“這東西,相當於第二條命。”
達福獸屬熊犬科,肉質味道較之魯比奇好了不知多少。
譚戈也跟著加了一餐。
放下穿著胸口肉的樹枝,譚戈笑道:“誰知道呢?或許是一時興起想做點好事。”
斐綸不置可否。
“大恩不言謝,多餘的客套話就不說了。況且…”斐綸搖搖空瓶:“來這兒之前,我受傷截癱,腰部以下動不了。這瓶藥,救了我第二條命又給了我第三條命,所以…”
斐綸頓了頓。
“無論你目的是什麼,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江湖氣撲麵而來,譚戈啞然失笑,但緊接著他想起了什麼,麵色一變。
“你說,你來這之前,截癱了?”
“是。”
“那你怎麼殺死的達福獸?!”
斐綸麵有戾氣,一閃而逝。
“剛傳送過來這畜生就發現了我。它很聰明,發現我動不了,先後從幾個不同方向發動了進攻。
交手兩三分鐘,我就知道熬不過它,正好那時受傷很重,索性裝死讓它來開餐。”
“你腹腔的傷是它咬出來的?”
“對。”斐綸點頭:“我隻有一次機會,所以等它咬開了肚子,徹底放鬆警惕才下手。一斧子砍開了它的狗頭。”
譚戈聽的不寒而栗。
得多狠厲的人才能放任野獸撕破肚皮而不顧,隻為一擊致命?
“對了,你看到我另一把斧子了嗎?”斐綸隨口問道。
譚戈默默起身,略有戒備。
麵對截癱都能誘殺達福獸的姑娘,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雖說有救命之恩在前,但他不確定起身找斧子時會不會被另一把斧子開瓢。
似是看出譚戈顧慮,斐綸笑了。
“我們習武之人向來言出必踐,你不信我,情有可原。小舟!”
斐綸左手的腕帶上彈出和譚戈相同的麵板。
【噯,主人,我在。】
“有沒有什麼功能可以約束一個人沒法進攻另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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