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語聽到這話,深深的看了謝思蘭一眼,道:“的確是。”
得到想要的答案,謝思蘭嘴角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待看到謝嘉語探究的眼神,忍不住說道:“太子可是稱您一聲表姑,您是太子的長輩。”
謝嘉語在心裡暗暗冷笑,果然,她剛剛沒看錯,也沒猜錯。
“是啊,我是太子的長輩,太子也是你的長輩,中間差著輩分呢。有些想法還是莫要有才是,免得丟了文昌侯府的臉麵。”
這話,說得既直白,又無情。
所有人都看向了謝思蘭。
謝思蘭沒想到自己的心思一下子就被人猜中了。心虛的絞著手帕,蹙著眉頭,囁嚅著嘴唇。
趙氏見狀,心疼的道:“姑姑,您……”
謝嘉語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神色嚴肅的道:“嗯?既然你們叫我一聲姑姑,叫我一聲姑祖母,有些事情還是說明白的好。”
謝蓮見趙氏和謝思蘭在謝嘉語麵前吃了癟,得意的上揚起嘴角。笑了一會兒之後,怕被趙氏發現了,又拿起來手帕遮了遮。
黎氏思索了一下,道:“姑姑說得有理,咱們朝不興這樣的。”
謝嘉語點了點頭。
很快,便聽到了外麵吵吵嚷嚷的聲音。謝嘉語心想,或許,凶手已經抓到了。
果不其然,有個宮女走了進來,對謝嘉語道:“謝小姐,太子殿下說凶手已經抓到了,問您是否要親自過去審問。”
謝嘉語在池塘裡沒呆多久,在被子裡捂了一會兒,吃了藥,這會兒已經好多了。況且,這麼重要的事情她不可能不去看一看。
“你去跟太子說,我馬上過去。”
“是。”
侍墨服侍著謝嘉語穿上厚厚的衣裳,然後又在她的手中塞了一個金絲琺琅手爐,道:“姑娘多穿些衣裳,免得落下病根。”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大廳。
謝嘉語走進大廳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跪在大廳裡的兩個人。
從背影來看,其中一個跟剛剛引路的那個小丫鬟非常相似,另一個卻看不出來是不是那個推她下水之人。
穿過大廳中央,謝嘉語來到了前麵。跟楊祐行了禮之後,坐在了他下首的一個位置。坐下之後,拍了拍站在一側的夏桑,道:“你身體可好了,吃藥了沒,怎麼現在就起來了,不在床上多躺一會兒。”
夏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是奴婢沒照顧好小姐。”
“這怎麼能怪你,先起來,回去再說。”謝嘉語道。
楊祐吩咐道:“去,給夏桑姑娘搬個矮凳。”
等大家紛紛落座,謝嘉語問道:“這兩人可是推我入水之人?”
夏桑指著左邊的那人道:“就是那人!奴婢當時看得清清楚楚,是她推您入的水。”
楊祐看著坐在另一旁的承恩侯和承恩侯夫人,道:“這個奴婢可是你府上之人?”
話音剛落,隻聽一聲蒼老而又飽含無數複雜情緒的聲音響了起來:“嘉柔。”
謝嘉語聽到這一聲稱呼,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對麵。她剛剛隻顧著看凶手了,竟沒注意到對麵坐著的究竟是何人。
隻見那人約摸五六十歲的年紀,身形略微有些肥胖,大大的椅子快要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耷拉著眼袋,眼睛有些發黃,留著白色的胡須。
心想,這等猥瑣的老男人她並不認識啊,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難不成,是哪位故人?
這般想著,謝嘉語看向了坐在上首的太子,用眼神詢問著:此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