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訓斥(2 / 2)

他還以為陳氏發現了謝嘉語的身份,卻原來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聽著陳氏話語中的意思,謝嘉融不讚同的道:“那些東西是皇上以及母親生前留給妹妹的,妹妹去世之後,這些東西也依然是她的。嘉語跟嘉柔長得像,是她的造化,也是咱們府上的福氣,想必妹妹在天有靈,也會答應的。你就無需多慮了。”

陳氏一聽這話,就知道謝嘉融並沒有真正理解她的意思,心裡更加憋悶了,道:“侯爺!您不能因為這樣便把那些東西都給她!她今年才十六歲,以後還要嫁人,難不成等她嫁人之後,這些東西都讓她帶到婆家去嗎?”

她就不信了,自己的丈夫能一點兒都不為自己的兒孫考慮,把那麼多的好東西全都給了一個不知道有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

謝嘉融理所應當的道:“自然是讓她都帶到婆家去,我文昌侯府還不至於昧下自家妹妹的嫁妝。而且,不僅如此,我作為大哥的到時候還會再給她添一些嫁妝。”

陳氏著實沒想到今日自家丈夫會如此回答她,她本以為,在這件事情上,至少大家都是一條心的。

“侯爺,您就不為兒孫考慮一下嗎?下麵還有兩個孫子,三個孫女兒沒有成親。咱們府早就不是幾十年前的那個府了,家裡也沒多少好東西能給他們。那些東西,與其給一個外人,倒不如給自己的兒孫留著。”終究,陳氏還是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不料,謝嘉融迅速的站了起來,把手中的茶碗摔到了地上,暴怒的看著陳氏,道:“你這是安的什麼心!我還當你在小佛堂裡已經悔過了,沒想到竟然還是如此短視!我看你那些經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你就放心吧,妹妹的那些東西,我原也沒打算留給兒孫們。那都是妹妹的東西,以後自然是要給她陪葬的。那些東西,我愛給誰就給誰,皇上都滿意的事情,輪得到你在那裡置喙嗎?”

說完這一通話,謝嘉融在屋子裡來來回回走了幾步,怒氣依然未消半分,看著跪在地上的陳氏,道:“我文昌侯府是什麼樣子,我心中有數。我倒寧願永遠都是這個樣子,也好過整天處心積慮處處站隊最終落得個株連九族的命強!”

這話說得又狠又毒,直說得陳氏整個人都像丟了魂兒一般。

“我看你就在院子裡反思吧,彆整日想一些有的沒的。那些兒孫不想著自己上進,竟然敢肖想自己長輩的東西,簡直畜生不如。”

陳氏聽了這話,趕緊道:“侯爺莫要誤會,我妾身的主意,跟他們無關。”

謝嘉融冷哼一聲,道:“最好跟他們無關,若是有關,我看這府裡也拴不住他們了,趁早滾出去了事,省得以後禍害家族。”

說完,甩了甩袖子離開了福壽院。

芸嬤嬤進來的時候,看著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陳氏,心疼的道:“小姐,您還好嗎?”

陳氏道:“扶我起來,我去躺一會兒,這兩天,我誰也不見。”

芸嬤嬤歎了一聲氣,道:“哎。您這般想也沒錯,隻怪侯爺被人蒙了心……”

陳氏擺擺手,示意芸嬤嬤不要再說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謝嘉融剛剛提及的站隊問題,這是他娘家一生洗不去的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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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從校場出來之後,顧嘉和謝思勳正打算去將軍府,路上遇到了蘇申。

蘇申,正是定遠侯府的二少爺,母親姓黎,是謝思勳和謝思蕊的姨家表哥。

幾個人年歲相當,都喜歡習武,是以,非常的熟悉,顧嘉熱情的招呼道:“蘇申,一起吧。”

蘇申想了想,道:“那就叨擾了。”

顧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無妨,人多熱鬨些。”

幾個人一起行走著,突然,蘇申低頭看到了謝思勳腰間的那枚玉佩,道:“思勳今日換的可是那枚玉佩?”

謝思勳低頭道看了一眼,道:“正是之前那枚。”

顧嘉見狀,也低頭看了一眼,隻一眼,便皺了皺眉,覺得這枚玉佩似曾相識,似是在哪裡見過一般。

“思勳,你這枚玉佩可曾戴過?”顧嘉問道。

謝思勳搖了搖頭,道:“沒。放在身上把玩過,但卻不曾佩戴過。”

顧嘉喃喃道:“這可就奇怪了。”

蘇申不明所以,笑著道:“顧兄也覺得奇怪是吧?我當初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覺得這枚玉佩非常的獨特,見過一眼就忘不了。彆看其貌不揚,可算是一塊造價極高的古玉了。”

顧嘉笑了笑,道:“可不是,這玉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謝思勳想到謝嘉語當時贈送時的介紹,道:“是家中一位長輩所贈,說是很多年前皇明寺的一位住持開過光。祈禱戰士凱旋歸來。想到今日要去校場,所以就戴上了它,圖個吉利。”

顧嘉又看了一眼,收斂了心中的思緒,道:“嗯,好看。”

沒過多久,一行人便到了將軍府。到了府中之後,先去給家中的長輩見了禮。本以為顧建武出門跟朋友釣魚去了不在家,沒想到,等從內院見過禮再次回到外院的時候,恰好看到他回來了。

隻見那人身著一襲黑色的綢緞袍子,身體結實有力。皮膚黝黑,濃眉大眼。或許是因為常年鍛煉的緣故,雖已快到花甲之年,頭上卻鮮有華發,看上去精神抖擻,神采奕奕。一點都看不出來前些日子剛剛大病過一場的樣子。

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小廝提著一簍子魚。

“祖父。”顧嘉恭敬的行了禮。

“顧將軍!”謝思勳則是一臉崇拜的看著顧建武。這位頗具傳奇色彩的將軍,可是他最敬佩的人。

“顧將軍!”蘇申的祖父也是平定邊疆的大將,隻是不如顧建武一般出彩,是以,作為武將的後代,他對顧建武也是滿臉的崇敬。

顧建武看著這三個英姿勃發的後生,大笑著道:“好,好,今日我掉了許多魚,讓廚房多做幾道菜,都留下來嘗一嘗。”

自從在戰場上傷病退下來,顧建武便一直賦閒在家休養。因傷病過多,前些日子,一場風寒便倒下了。這幾日,天氣漸漸暖和了,在院子裡多多鍛煉身體之後,竟然奇跡般的又好了。是以,約了三五好友,去河邊釣魚了。

謝思勳興奮的道:“恭敬不如從命,能嘗到將軍親自釣的魚,是晚輩的福分。”

顧建武笑著拍了拍謝思勳的肩膀,正欲說些什麼,眼神一瞟,卻看到了謝思勳腰間掛著的一塊玉佩,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凝固了。慢慢的,凝固的笑容也消散了,臉上呈現出來一種複雜的情緒。

而那隻拍著謝思勳肩膀的手也停止了動作。另一隻手,則是顫抖著想要去觸碰謝思勳腰間的那塊玉佩。

周圍的人見狀,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顧建武怎麼像是突然變了。

待顧建武的手即將要觸碰到玉佩之時,手又像是被什麼燙到了一般,快速的縮了回來。

另一隻放在謝思勳肩膀上的手也慢慢的拿了回來,雙手緊握成拳,低垂的眼睛也緊緊地閉了閉。再次睜開之時,看著眼前的謝思勳,認真的問道:“這塊玉佩是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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