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恪聽了這話,臉色沉沉的,眯著眼睛看著謝嘉語。
在他開口之前,楊祐道:“二弟,孤再提醒你一次,慎言!”
楊恪聽後,臉色不再那麼陰沉,而是充滿了諷刺。待看到一個熟悉的宮女走進來,臉上開始恢複笑容。
“這個宮女很是眼熟,叫秋月是吧?”楊恪道。
說實話,謝嘉語早就忘記秋月是誰了,所以見楊恪話題轉得如此快,隻當他心性如此,陰晴不定。隻是,聽到後麵的話,就發現他是原來是有備而來。
“上次跟父皇一起去皇陵時你的臉上不是過敏了嗎,現如今,已經好了?”楊恪彆有深意的說道。說完,還看了謝嘉語一眼。
秋月臉上帶著笑意,得體的道:“承蒙二皇子關心,奴婢已經大好了。”
“是麼?隻是這病好了,怎麼感覺眼睛卻跟之前不太一樣了?”楊恪繼續諷刺的說道。
秋月笑容未變,道:“許是之前過敏眼睛腫了,如今病好了,便消下去了。”
“哦?竟還有如此神奇的病,能讓人眼睛變得好看?隻是不知道,是生的什麼病?”楊恪嘲諷道。
秋月福了福身,道:“奴婢記性不太好,忘了是什麼病。隻是,當時太醫給奴婢看的病,他那裡或許還是底案,您可以去太醫院問問。奴婢生病恐不能伺候皇上,是以,皇上也知道奴婢的病。”
楊恪聽後,不悅的看向了秋月。
秋月道:“二皇子若是無事,奴婢便下去了,皇上那邊可能隨時會叫奴婢。”
“滾吧。”楊恪忍住怒意說道。乾清宮的一些奴才著實可恨,向來眼高於頂,不把他這個皇子當回事兒。等哪天他登基了,勢必要讓這些人知道他的厲害。
“是。”秋月福了福身出去了。
謝嘉語算是明白了,二皇子是在說皇陵那件事兒呢。隻是,她有些不太明白,就算是二皇子知道了是她去的皇陵又怎樣呢?這事兒對她而言也沒什麼。
總不能是想要拿這件事情威脅她吧?隻是……能威脅她什麼呢?
等秋月出去之後,二皇子眼神微冷的看向了對麵的謝嘉語,嘴角帶著一抹笑。那眼神,那笑容,仿佛是在告訴謝嘉語,他已經知道了她的秘密。
所以,那又如何?
越看二皇子,謝嘉語越覺得他就像個不聽話的孩子一樣。
正在此時,皇上身邊的杜公公過來了。
“姑娘,文昌侯正在前麵等著您。”杜公公恭敬的說道。
謝嘉語點點頭,跟太子福了福身,轉身便離去了,全程都沒有搭理二皇子,全當他是個透明人。
這邊發生的事情,很快便傳入了承德帝的耳中。
等到楊祐和楊恪一起進入東暖閣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父皇似乎心情不太好。難不成,文昌侯說了什麼讓他煩惱的事情?
還沒等他二人猜出來個所以然,隻聽承德帝說道:“老二,朕對文昌侯的族妹一見如故,很是喜歡這個表妹,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彆做逾越的事情。”
楊恪心裡一驚。聽說的和親身經曆的畢竟不同,他著實沒想到,自己的父皇竟然如此喜歡剛剛那個女人。隻是,父皇知不知道太子也對她另眼相待?此刻不容他多想,趕緊跪在地上,說道:“兒臣記住了。”
之前楊恪打探秋月的時候承德帝便已經隱晦的提醒過這個兒子,隻是,看樣子之前他並未聽進心裡。這次,他直接說了出來,希望這個兒子莫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至於謝嘉語的身份,承德帝從來沒想過要告訴這個兒子。這個兒子從小就心思陰沉,又頗為好色,而且,背後還有高貴妃以及高家。若要讓他知道了謝嘉語的身份,還不知道會利用這個做出來什麼事情,承德帝不敢冒險。
去歲山東、河南兩地乾旱,流民增多,朝廷開始撥款賑災。然而,讓人始料未及的是,這事兒卻牽扯出來一係列的問題。甚至,還有貪汙案。是以,這兩個月以來,朝中都在圍繞著這件事情來調查。尤其是戶部,人人自危。
楊祐今日過來也是想要找承德帝商議這件事情。而楊恪,也是打著這個旗號過來的。
“兒臣認為,山東河南兩省的經手這件事情的官員必須徹查,連朝廷的錢都敢貪汙,膽子也太大了。”楊恪頗為義憤填膺的說道。
對此,承德帝不置可否,看向了太子:“太子,你的意思呢?”
楊祐道:“兒臣以為,賑災的糧食關係國本,若是做不好,很容易引起流民的動亂和反叛。是以,不僅山東河南的官場要查,朝中一些官員也要查一查,尤其是戶部。這麼大的事情,若是沒有朝中重臣的支持,不可能能做下去。”
承德帝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嗯,兩位皇兒說得都對,這事兒,是該好好的查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