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祖母,有那麼多人喜歡你,你彆喜歡顧嘉哥哥好不好,就把他讓給我吧?”謝思蕊見謝嘉語沒什麼反應,繼續哀求道。
謝嘉語聲音裡無波無瀾:“思蕊,我何時喜歡過顧嘉?況且,感情的事情從來不是能讓的。你若是真心喜歡他,便去爭取,求我沒用。”
謝思蕊卻突然低聲抽泣起來:“可是他不喜歡我。不過,他也沒有喜歡過任何人。隻要姑祖母不喜歡他,思蕊就還有可能。”
謝嘉語看著麵前隻有十四歲的謝思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思蕊,感情的事情從來就不是你喜歡我,或者我喜歡你這麼簡單的。這種話,我隻允許你在我麵前說最後一次,以後若是再說,我便不會再理你了。”
說完,不再理會謝思蕊,轉頭去做彆的事情了。
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十四歲是不是也是這般任性?然而,並不是。縱使當時有著高貴的身份,也依然沒有那般任性。由此,她又想到,是否對自己家中的這些晚輩們太過寬容了,所以才把她們的性子縱容成這般模樣。
顧嘉是個人,不是個物品,哪裡是讓來讓去的問題。而且,謝思蕊憑什麼認為她會答應她的請求呢?若她真的喜歡顧嘉呢?不讓的話,她又待如何?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你小大家就要讓著你,尤其是感情的事情。
正在思索間,謝蓮卻不知道突然從哪裡冒了出來,像是沒看見謝嘉語鐵青的臉色,拿著手中的花遞給了謝嘉語:“這朵小黃花好看,姑祖母,你看我插的多好看。你要不要也插在頭上?”
看著跟她有些相似的笑臉,又看著謝蓮手中小小的可愛的黃花,謝嘉語的心情也似好了一些,道:“好啊。”
再接下來,雖然有謝蓮在中間插科打諢,但氣氛依然比來的時候更加怪異了幾分。
謝思蕊似是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時不時的看一眼謝嘉語的臉色。不過,謝嘉語這一次並沒有順勢安撫她。
多了沒多大會兒,一行人便回去了。
下午,打獵的人回來了。當看到裴之成就排在太子和謝思勳的後麵時,謝嘉語著實驚訝了一番。上上下下的瞧著穿著一身騎裝,看起來威風凜凜的裴之成,就像是從來不認識他一般。
裴之成見謝嘉語看了過來,眼睛裡帶了一絲溫度,臉上的表情也不再那般冷漠。
果然,承德帝跟謝嘉語的關注點一致,當眾稱讚了裴之成:“裴愛卿果然厲害,文能提筆,武能打獵。實在是我寧國的好兒郎。好好好,有賞。”
“皇上過譽了。”
其他人見皇上誇讚裴之成也都紛紛的開始沒口子的誇讚。這可是巴結拉攏裴之成的好時機,一定要讓他聽到了。
不過,也有人提出了質疑。
“裴大人文官出身,平日裡竟然還習武了?這倒是稀罕,之前也沒見過你習武啊。”這提出質疑的便是跟裴之成同為內閣成員,平起平坐,但不怎麼受皇上重視的周元易周次輔。
此話一出,場麵頓時有些不好看了。承德帝也有些不悅的看向了說話之人。
所以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既然不招人待見,自然是有不招人待見的理由。如此不會講話,若不是在處理政事上有些真本事,早就被剔出內閣貶官回家去了。
裴之成跟周元易平日裡的交鋒不知道有多少,早就習慣了他的陰陽怪氣,也深知周元易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是以,臉色未變,鄭重的道:“回皇上的話,臣前些日子在遼東吃儘了苦頭,深感鍛煉身體的好處,也明白了皇上狩獵的意義何在。前段時間,承蒙皇恩,臣在家休養的這些日子一刻也沒忘記鍛煉身體,身上的病痛也漸漸的不藥而愈了。這都是拖了皇上的福。是以,這次來狩獵,臣終於能下場去狩獵了。”
聽了這話,謝嘉語差點一口水噴了出來。難以置信的看著裴之成,若不是親耳聽到,根本不相信這話是從裴之成的口中說出來的。今日,再一次刷新了她對裴之成的認識。沒想到啊,這人不光會騎射,就連溜須拍馬也如此的擅長。而不知為何,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她一個字也不相信
。
謝嘉語不信,但有人信就行了。
對於裴之成的回答,承德帝覺得非常熨帖。就是這種平時不會溜須拍馬的老實人一旦誇讚起人來,才會顯得特彆的真誠。
“裴愛卿說得對,朕每季舉辦一次狩獵,就是為了鼓勵咱們大寧朝的好兒郎能騎馬打獵,不忘祖宗根本,揚我國威。”
“皇上聖明,揚我國威。”裴之成跪下來說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跪下了,三呼:“皇上聖明,揚我國威。”
隨後,得了承德帝的封賞之後,裴之成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周元易臉色不善的看了一眼裴之成,恨恨的端起
來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心中暗罵裴之成是個虛假的小人。
謝思勳得了第二名,這並不是他最好的成績,他曾經也拿過第一名的。隻是,平時看起來非常灑脫的謝思勳,這會兒卻有些不太高興。
“怎麼了這是,下次好好的比就是了,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謝思盛道。
謝思勳搖了搖頭:“並非是為我,是為了顧嘉。今日可真是奇怪了,顧嘉運氣可真夠糟糕的,好多他去的地方連獵物都沒有。以至於他隻拿了第四名。”
謝思盛從未去過圍場打獵,隻能用自己的想法說道:“這又有什麼,不過是運氣罷了。誰又能保證每次獵物都在自己期望的地方呢?那豈不是回回能拿第一,還有什麼看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