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成道:“嗯,多謝謝小姐誇讚。裴某已經十幾年沒打過獵了,這幾日日日練習騎射,好在手上的功夫還沒落下。”
裴之成越說,謝嘉語越糊塗了。既然不想展示,為何還要苦苦練習?而且還取得了不錯的名次。真真是奇怪至極。可裴之成講話說半句留半句,她又不好去猜。
“你為何這樣做?”謝嘉語想,問來問去,猜來猜去的
,到不如直接說出來。
裴之成聽後,看向了謝嘉語,一句話也沒有說。
謝嘉語剛剛看過星空,感覺裴之成的眼睛此時跟天上的星星一樣閃爍,一樣深邃,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把自己的心臟牢牢地抓住了。呼吸不得,動彈不得,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就在謝嘉語覺得自己快要窒息,快要淹沒在這個眼睛的漩渦中時,隻聽裴之成緩緩地說道:“那你呢?為何找裴某?”
謝嘉語張了張口,可是卻沒說出來話。她為什麼找裴之成?當然是因為好奇,好奇裴之成之前身體素質不行,不會狩獵,這會兒怎麼又會了,而且一鳴驚人,壓製住了顧嘉。
隻是,她也心生奇怪。是啊,她為什麼會找裴之成問?
明明她跟顧嘉也認識,而且兩個人同行了好幾日,再加上顧建武的緣故,關係應該更好,更加親密一些。
可是,顧嘉失手了,她沒覺得奇怪,沒想過一探究竟,可是裴之成脫穎而出,她卻好奇的想要找他問問為什麼。
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如此關注裴之成了呢?這著實有些不對勁兒。
明明之前她還在心底埋怨裴之成屢次對她的見死不救,明明之前她還在嫌棄裴之成為人太勢力對人太冷漠,怎麼眨眼間就變了呢?
想到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變化,想到自己的反常,謝嘉語突然有些心慌。心慌中,謝嘉語開口道:“當然是…當然是好奇你怎麼突然就厲害起來了。”
聽到這個答案,裴之成臉上帶出了笑意:“嗯,謝小姐終於知道裴某厲害了。所以,謝小姐,你不用擔心裴某的
身體了。”
謝嘉語想到之前在船上跟裴之成說過的話,臉色突然紅了起來,赧然的道:“裴大人知道鍛煉身體,這很好。鍛煉好身體,才能更好的為皇上做事,為寧國效力。這是百姓之福,皇上之福,江山社稷之福。”
由於太過緊張了,謝嘉語控製不住的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說完之後,覺得自己今日話實在是太多了,產生了深深的懊悔之情。
裴之成卻一點都沒覺得謝嘉語煩,相反,卻覺得她非常的可愛,說話的時候可愛,緊張的時候可愛,臉紅的時候更可愛。他第一次知道,“秀色可餐”這個詞還有另外一種解釋。看著如此美麗的姑娘,即便是剛剛沒吃多少東西,都覺得心裡被填得滿滿的。
也不枉費他最近為了她日日夜夜的練習騎射。
也不枉費他費儘心機把顧嘉給壓了下去。不過,對於這一點,裴之成從不覺得自己卑鄙。他不過是搶在了顧嘉的前麵,把獵物獵走了罷了。顧嘉若是多個心思,多點經驗,肯定會發現這其中的不同。沒發現的話,隻能說他在叢林中還有些稚嫩。
這般一想,他也算是幫了顧嘉。顧嘉出身顧將軍府,以後肯定是要走武將的路子。高都督未來的路一眼就可以看到儘頭了,將來這寧朝的安危,將要靠他們這些年少有為又非外戚的世家子弟。他今日一出手,算是給顧嘉提前上了一課,給他了一點經驗教訓,幫助他成長。
隻是,這是裴之成自己的想法,顧嘉若是知道了詳情,是否願意上這一課,就未可知了。
樹林裡,時不時的吹過來一絲風,謝嘉語今日沒有把頭發全部挽起來,垂在後麵的頭發如瀑布一般,又如柳條一般,風一吹,絲絲飄動,有些甚至吹到了裴之成的臉上。
裴之成覺得自己不光臉上癢癢的,就連心裡也是癢癢的。
“嗯,謝小姐說得有道理。”裴之成看著眼前的一根頭發點評道。
謝嘉語轉頭看了一眼裴之成,正欲說些什麼,突然,東海過來了,小聲的道:“主子,有人過來了。”
“嗯,知道了。”裴之成道。
謝嘉語突然眨了眨眼睛,看著裴之成。有人過來了?剛剛她過來的時候怎麼就沒人阻攔呢?她明明看到他跟太子在一起交流,也順暢的走過來跟他講話。
見謝嘉語疑惑的目光,裴之成解惑:“裴某知道謝小姐會過來,所以一直都在這裡等著謝小姐。”
看著裴之成認真的眼神,聽著他說的話,謝嘉語覺得,
心中有些東西,似乎開始生根發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