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這件事情雖然你和裴大人事先都不知曉,然則,這是皇上的旨意。想必裴夫人之前是誤會了,裴閣老又豈會擅自做主決定自己的婚姻大事呢?”齊皇後開始睜眼說瞎話。事情明擺著,就是裴之成沒有知會父母,找人去提親了。然而,一旦皇上插手,事情的性質就發生改變了。
沒辦法,楊氏也隻好擠出來一絲笑容,道:“皇後娘娘說得有理,是臣妾誤會了。不是我兒的主意,是皇上的恩典。多謝皇上,多謝皇後娘娘。”
齊皇後聽到楊氏如此說,滿意的道:“嗯,你能想清楚便好。如今你家長子娶了郡主,著實是一門喜事。”
楊氏狠狠的插著自己的掌心,才讓自己的聲音不至於發抖:“的確是一門喜事,一門天大的喜事。”
“家和萬事興,皇上和本宮都希望大家母慈子孝。”齊
皇後敲打道。
楊氏握緊了拳頭,忍住憤怒的情緒,道:“是,臣妾謹遵皇後娘娘的教誨。”
出了宮之後,楊氏終於把在宮中的火氣發了出來。手一揮,桌子上的瓷器便全部落地了。東邊院子的那個小畜生果然隻會給她帶來災難,不會給他們府上帶來任何的好處。
從前便是如此,因著皇上的庇護,小畜生每次都躲過去了。作為裴之成的嫡母,她竟然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些年,她也想過不理會裴之成的,隻是上次的事情著實可恨。若不是裴之成,她女兒又豈會被京城中的人嫌棄。
想到這裡,楊氏更加的生氣了。
楊氏正在屋內生氣,聽到下人報女兒過來了。
裴月新並不知道母親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生氣,聽說自家大哥要娶的人是自己喜歡的謝家小姐,高興的過來找母親了。
“娘,大哥真的要娶謝家姐姐了嗎?”裴月新進門之後問道。
然而,問完之後,看著滿地的碎瓷片,嚇了一跳,再一看自己母親難看的臉色,問道:“娘,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楊氏聽了這話,臉上扯出來一抹難看的笑意,道:“沒什麼,不過是丫鬟手腳不利索,把家裡的瓷器摔爛了。”
說完,便衝著身邊的丫鬟道:“還不快收拾一下,若是紮了小姐的腳,拿你們是問。”
屋內的仆婦趕緊開始收拾東西。
裴月新也沒多想,走到自己母親身邊,又一次問道:“母親,我聽人說大哥要成親了,可是真的?”
楊氏本不欲說這個話題,然而女兒卻已經問了兩遍了,隻好道:“是,你大哥如今能耐了,娶了一位郡主。”語氣裡,有著濃濃的諷刺。
裴月新看著自己母親的臉色,終於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了。再想到母親跟大哥的關係,搖了搖母親的胳膊,道:“娘,謝家姐姐人可好了,你看女兒的皮膚就是用了她家鋪子的東西才變好的,而且她之前還救了女兒。”
楊氏看著自己傻傻的女兒,有些恨鐵不成鋼,她交代了女兒無數次,然而女兒就是跟那邊關係極好。
“小妹,你可不能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我看那謝家小姐接近你分明就是不懷好意。”人還未見,便傳來了一個聲音。
不用回頭,裴月新也知道,是自家二嫂到了。行了個禮之後,裴月新道:“二嫂,你彆這樣說,謝家姐姐人可好了。”
“哎呦,不是我說你,小妹,你…”
李氏正欲再說幾句,楊氏突然岔開了話題,道:“好了,彆說了,明哥兒呢?”
李氏道:“睡下了。”
“嗯。無事的話你們先回去吧,剛剛出去了一趟,累了。”楊氏有些疲乏的道。
“是,娘。”
見楊氏的臉色的確不太好看,裴月新和李氏連忙出去了。
除卻文昌侯府和裴府,裴之成和謝嘉語被皇上賜婚的事情像長了翅膀一般,飛向了京城所有的角落。
齊梓曦正欲打探裴之成的行蹤,卻突然看到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她。
聽到這個消息,齊梓曦一下子就愣在了當場。她最不希望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竟然是皇上賜婚!她可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然而,緊握的拳頭卻泄露了她的不甘心。
是啊,她如今的名聲已經壞成這個樣子了,又怎敢奢望嫁給裴之成為正妻,能入他後院就足夠了。隻是,謝嘉語憑什麼!上次的事情還不知道是不是她乾的。裴夫人這個位置,她也絕不允許謝嘉語來坐!
想到前些日子聽說祖父想要把自己許給一個鰥寡多年的地方官員,齊梓曦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在他們家族中
,沒有用的棋子,向來是隨手可以丟掉。
她如今已經一無所有了,自然也不怕再失去什麼,所以,她還怕什麼呢?
本來最後的孤注一擲放在了裴之成的身上,如今,齊梓曦改變了主意,她打算,先毀了謝嘉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