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成趴在謝嘉語的耳邊低聲道:“或許,還因為有了孩子吧。”
耳朵向來是謝嘉語敏感的地方。熱氣吹進了耳朵裡,謝嘉語覺得全身都變得酥麻,忍不住顫栗了一下。
等反應過來裴之成說的話,回應道:“你說得對,我也這樣…覺得。”
意識朦朧間,謝嘉語似是聽到裴之成在耳邊低聲道:“
不如我們也來探討一下這個問題吧。”
事後,收拾了一番,在快要睡著之時,謝嘉語突然想明白了裴之成剛剛那句話的含義,想到裴之成如今已經快到而立之年了,忍不住問道:“你也想要孩子了嗎?”
他們已經成親兩個多月了,並沒有刻意避孕,除了月事期間,幾乎每晚都會行房事。懷孕的幾率非常的大。但她這個月的月事剛剛過去,所以,這就意味著她並沒有懷孕。
裴之成低頭親了親謝嘉語的額頭,說道:“不必,一切順其自然便好。”
在遇到謝嘉語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成親,也從未想過自己會如今日一般如此喜歡一個姑娘。雖然他不討厭孩子,但,想到他和謝嘉語之間會突然多出來一個人,又覺得不太習慣。
而且,想到一個母親往往對自己孩子非常上心,裴之成也不願多一個人分走謝嘉語的時間。他還想多多跟她相處,單獨跟他相處。
如果謝嘉語的時間分在了彆人的身上…想到這種可能,即便那人是自己的孩子,裴之成依然覺得有些微的不舒適。
想到這裡,裴之成的胳膊緊了緊。
在裴之成思考間,謝嘉語聽到想要的答案之後已經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了。突然感覺到身上的胳膊緊了緊,不舒服的哼哼了幾聲,推了裴之成一下。
聽到這個聲音,裴之成失笑,手臂漸漸的鬆開了一些,摸了摸謝嘉語的頭發,親了親她的額頭,閉上眼睛漸漸的睡去。
隻覺得,此時此刻,兩個人剛剛好。
而另一邊,聽到白氏說的話,謝思盛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等到吹了蠟燭躺在床上,卻忍不住歎了一聲。他自小長在祖父身邊,跟家中的兄弟關係甚好,但跟家中的姐妹關係卻很一般。
隻是,謝思蘭畢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明日你去庫房挑選一些補品和藥材給庶妃送過去。”
白氏聽後在心裡琢磨了一下,問道:“那庶妃說的事情…”
“不必應承。隻送補品就好。咱們文昌侯府如今無需站隊,也絕不會站隊,這是祖父二十年前訂立的家訓,誰也不許違背。”謝思盛堅定的說道。他們府上,絕不可能再次參與到奪嫡的事情中。他如今是文昌侯府的世子,必須要擔起來相應的責任,絕不能為了誰而破壞。
白氏頓時鬆了一口氣:“知道了,妾身明日就去。”
許久之後,就在白氏以為謝思盛快要睡著之時,隻聽身邊的男人問道:“思蘭…思蘭她如今過得可還好?”
白氏頓時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想了想,回答道:“過得挺好的,庶妃娘娘臉色比上次見時好了不少。”
謝思盛淡淡的道:“嗯。”
第二日一早,謝嘉語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看了一眼滴漏,已經是辰正了。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位置,果然已經沒人了。
隨後,又閉上了眼睛,從一旁抽過來裴之成枕過的枕頭,放在懷中抱了一會兒,方才起床。
等到吃了早膳,桃花爹卻過來傳了個口信。顧建武約她下午去福味齋一聚。這樣的事情在她出嫁之前也時常發生
,最近到了少了不少,所以謝嘉語點頭應了下來。
午睡過後,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摘掉了頭上繁複的簪子步搖,謝嘉語帶著春桃和顧星去了福味齋。
謝嘉語去包廂的時候,顧建武已經在裡麵等了有一會兒了。
看到謝嘉語之後,顧建武就認真的開始打量她。麵色紅潤,精神頭兒極好,看起來比成親前還要美上幾分。看了許久,也不得不承認,謝嘉語如今過得非常好。心中既有一絲欣慰,又有些苦澀。
“看到你過得如此好,我便放心了。”顧建武道。
謝嘉語看著顧建武的臉色,卻蹙了蹙眉,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黃太醫沒去給你診治嗎?”
顧建武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麼狀況,隻是,他不想
跟謝嘉語多提此事。笑著道:“診治過了,隻是最近天氣轉涼,感染了風寒。”
謝嘉語有些生氣的說道:“下麵的人是怎麼伺候的,你身子骨本來就不好,竟然沒照顧好你。”
顧建武笑著道:“無妨,不怪他們。”說完,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對了,我聽說你娘家有兩個適婚的侄孫女,這兩個姑娘如何?”
果然,聽了這話,謝嘉語的注意力立馬就轉移了。忍不住看向了顧建武,試圖從他臉上分辨出來他說這句話的深意。
顧建武也沒賣什麼官司,直接說道:“嘉哥兒年紀也不小了,該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