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中藥,效果還挺好的。”謝嘉語讚賞的說道。
青嬤嬤笑著道:“哪裡就是老奴弄的,這是黃太醫給您準備的。您婚前就送過來了,前幾日老奴讓人曬一曬那些藥材時發現的。”
謝嘉語一聽是黃太醫準備的,臉色微紅,低聲說了一句:“老不羞。”這人似乎是因為是醫者,又年紀大了,真的是什麼都不避諱了。
青嬤嬤笑著為黃太醫辯解:“老太醫也是為了您好。”
梳妝打扮完之後,已經是巳時了,謝嘉語正吃著飯,冬雨掀開門簾子進來了。
“少夫人,侯爺讓人傳了信過來,說有事情想跟您商議。看您什麼時候有空,去侯府一趟。”
謝嘉語放下手中的勺子,問道:“來傳信的人可有說是何事?”
冬雨笑著道:“那倒沒說。不過奴婢多問了幾句,那人猜測許是跟二小姐的親事有關。”
謝嘉語微微點了點頭,思索了一下,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說道:“嗯,你去跟他說用過午飯後,我後半晌過去。”
“是,少夫人。”說完,冬雨便退出去回話了。
聽了這事兒,謝嘉語心情變得更好了。如若真的能跟將軍府上結親,也算是一樁喜事了。
即便是大家再怎麼瞞著謝思蕊,她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情。
初聽到兩個修剪後花園花草的兩個仆婦說這件事情的時
候,謝思蕊極度的震驚,快步上前,訓斥道:“你們剛剛在胡說八道什麼?誰讓你們說這些話的!從哪裡聽來的!”
那兩個仆婦正喜氣洋洋的說著話,乍一見到謝思蕊過來,嚇了一跳。待看到謝思蕊的神色,連忙跪下來道:“三小姐饒命,三小姐饒命。”
“我問你們話呢!”謝思蕊疾言厲色的說道。
站在一旁的桃酥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家小姐,著急的說道:“小姐,您彆動怒,她們亂說呢。”
謝思蕊快速的轉頭看向了桃酥,隨後又看向了麵前跪著的兩個奴仆,冷笑一聲:“我不知道是不是二姐姐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出來胡說八道。也不想想,她一個庶女,憑什麼癡心妄想,想要嫁入將軍府。簡直是一派胡言!”
兩個仆婦從未見過謝思蕊發這麼大的火。可以說,整個文昌侯府,自從白氏接手之後,所有的主子都和和氣氣的,他們這些仆人說話也就隨意了一些。況且,她們剛剛說的是板上釘釘的實話啊。
隻是,麵對謝思蕊的怒火,她們卻不敢辯駁,瑟瑟發抖的跪在那裡,一言不發。
“給我掌嘴!”謝思蕊愈發的生氣。
然而,桃酥沒有動,跟著謝思蕊過來的幾個丫鬟也全都低著頭不講話。
謝思蕊說完之後,見沒有人上前,心裡沉沉的,氣得不得了:“怎麼,我的話不管用了?”
桃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姐,咱們快回去吧。”
謝思蕊剛想說話,然而,看著這一圈的丫鬟和仆婦,卻
察覺出來了不對勁兒的地方。桃酥一向聽自己的話,不過是掌摑兩個低賤的仆婦,桃酥不可能是這種反應。
而且,跟在她身邊的也都是忠心的丫鬟,不可能會如此。
除非…
除非…
這兩個仆婦說的是真的!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顧嘉怎麼可能突然要娶謝蓮了呢?這簡直是她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顧嘉哥哥從未正眼瞧過謝蓮一眼,絕不可能會娶她的。一定哪裡搞錯了!
“桃酥,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謝思蕊一把抓起來桃酥,疾聲問道。
桃酥被這樣的謝思蕊嚇了一跳,緊張的道:“沒…沒怎麼樣,小姐,您彆生氣,求您了,您彆氣。她們真的是在胡說八道。”
桃酥從小就跟在謝思蕊的身邊伺候著,謝思蕊自然能分辨出來其中的不對勁兒。見桃酥不說實話,謝思蕊一把鬆開她,衝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仆婦說道:“你們說,剛剛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二小姐要嫁入將軍府了?是不是謝蓮讓你們出來胡說八道的,說話啊,說啊!”
兩個仆婦互相看了看,異口同聲的說道:“都是奴婢胡說八道。”“都是奴婢話說八道。”
謝思蕊握了握拳,神色難辨。一時間,整個空氣都仿佛凝固下來了。
恰在此時,一行小丫鬟從一旁的回廊走過,笑嘻嘻的說著話:“真羨慕姐姐啊,沒想到二小姐要嫁入將軍府了,姐姐也能跟過去享福了。”
“是啊,誰曾想二小姐能嫁這麼好,之前大老爺被罰了,很多人擠破了頭想要去三小姐那邊,那些人現在可不後悔死啦。”
“彆這麼說,這也是二小姐福大。”
這些話如一盆冷水在十一月的深秋兜頭澆下,謝思蕊臉色蒼白,整個人如墜冰窟。
小丫鬟們已經走遠了,然而她們的笑聲卻仿佛在這片天空底下回旋不斷。
突然,原本站在原地矗立不動的謝思蕊突然朝著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見狀,跪坐在地上的桃酥以及站在後麵的小丫鬟們趕緊跑著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