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語聽後,臉上露出來冷笑,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李氏:“到底打沒打,弟妹心裡最清楚了。”
楊氏聽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謝嘉語,隨後又看向了李氏。見李氏臉上的神色有些閃躲,心裡便有數了。
沒想到,李氏卻突然道:“就算是沒打,剛剛也抓了一下。小孩子不懂事,情有可原,但大人卻不能如此。而且,一個奴才敢抓主子,哪裡來的臉。”
謝嘉語本想息事寧人不計較,聽了這話,看向了李氏:“哦?弟妹的意思是要罰冬雨?”
李氏不明白謝嘉語是何意,但仍舊點了點頭,道:“自然是要懲罰她,哪有奴才敢欺負主子的。”
“那行吧,去罰冬雨吧,就算你不罰她,今日我也要罰她的。”謝嘉語開口道,“我這衣裳是年前剛做好的。料子是彆國進獻過來的,上麵找了繡娘繡上了金絲線,算上料子和做工,約摸一百多兩銀子。都怪冬雨沒攔著,才讓明哥兒把臟東西扔到了我的身上,弄壞了我的衣裳。”
說完,看了一眼李氏:“既然小孩子不懂事,那就隻好由弟妹來賠了。也不用多了,給我一百兩就是了。”
一百兩!李氏震驚的看著謝嘉語,她也真敢開口!隻是,謝嘉語身上的布料的確是彆國進獻來的,今日謝嘉語一進門,李氏便已經問過了。
一瞬間,臉色便冷了下來了,張了張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哪裡舍得賠給謝嘉語一百兩。她又不是謝嘉語,有著無數的鋪子、宅子和田地,還是十幾萬兩的銀子。她的私
房錢不過幾千兩。而他們東院這邊,一個月的開銷都達不到一百兩。
楊氏的臉色也不好看。她就知道,每次跟謝嘉語對上,準沒好事兒!所以,眼不見心不煩,見都不想見他們兩口子。
裴月新不過是去了一趟淨房,回來之後便看到大家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心裡著實感到著急。
一邊是自己的母親和二嫂,一邊是自己的大嫂,她不知該幫誰好。
看過來看過去,隻好從母親手中把還在哭鬨的小侄子給抱了過來。
裴之成原本在隔間聽著裴先旭訓話,還有一個裴之靖在一旁吊兒郎當的樣子,越發的坐不下去。若是擱在從前,他早就推說書房有事回去了。隻是,今年不同了,他已經
娶妻,而自己的妻子還在這邊沒回去。
他做不到把妻子扔在這裡,獨自一人回去這種事兒。
一聽到謝嘉語那邊似是出了點兒什麼狀況,裴之成連忙起身過來了。
聽到動靜,楊氏回頭看了一眼。
裴之成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兒,看向了謝嘉語。
謝嘉語笑了笑,衝著他搖了搖頭。
“不知弟妹可想好了?”謝嘉語問道。
李氏小聲的道:“不過是弄臟了,洗洗就好了。哪裡用得著一百兩銀子。”
此時,站在一旁的夏桑說道:“我們家郡主的衣裳向來
穿不了幾次,而像這種已經臟了的,更是不會再穿了。”
冬雨此時也回過神來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的命哪裡值一百兩銀子,二少夫人罰了奴婢便是。”
這下子,李氏有些騎虎難下了。尤其是,裴之成這個煞神還站在外間看著。
“這是怎麼了?”裴先旭問詢也走過來了。大兒子今年好不容易態度緩和了一些,他正得意著。結果沒曾想,女眷這邊卻又出了點什麼岔子。
楊氏聽了這話,閉了閉眼睛:“沒什麼,不過是明哥兒弄臟了老大媳婦兒的衣裳,吵了幾句嘴罷了。”
說完,又道:“我乏了,你們都先回去吧。”
見狀,裴之成沒有多問什麼,隻是走過去握了握謝嘉語的手,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
謝嘉語搖了搖頭,側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冬雨:“快起來吧,回去領罰。”
“是,少夫人。”
再回去的路上,謝嘉語把剛剛的事情跟裴之成說了一遍。
裴之成低頭看了一眼謝嘉語身上沾了一下汙漬的衣裳,皺了皺眉。不過,也沒多說什麼,隻是握了握謝嘉語的手,道:“以後無事少去那邊。”
謝嘉語感受到裴之成身上的怒氣,笑著道:“不過是一個孩子罷了,我原也不想計較的,隻是弟妹太過咄咄逼人,讓人心生厭煩。”
“嗯。夫人太過仁慈。”裴之成道。
“哎,不過,這麼小的孩子懂什麼啊,還不是大人教什麼就是什麼。弟妹這樣教育,以後還不知道會成個什麼樣子。”謝嘉語感慨道。
裴之成想到前些日子聊起來的話題,以及剛剛父親提出來的事情,深深的看了謝嘉語一眼,道:“你以後一定會是個好母親。”
謝嘉語聽了這話,臉色紅了紅,羞赧的道:“孩子都沒呢,說什麼呢。”
裴之成心裡一熱,臉上帶著笑意:“會有的。”
過了幾日,等走完親戚之後,謝嘉語也開始思考孩子這個問題了。似乎每去一家,都會問到她這個問題。如今她和裴之成已經成親三四個月了,兩個人房事也不少,又沒有避孕,可就是沒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