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謝嘉語道:“可不是麼,我幼時不就有那麼一件事麼。”
青嬤嬤因著時間久遠了,倒是不記得了,她能想起來的都是一些大事兒,或者是近年來發生的事情。因此,皺著眉想了許久也沒想起來。
“哎,老奴老了,這腦子也不好使了,早就記不得了。”
謝嘉語噗嗤一笑:“哪裡是你老了,我之所以還記得,是因為這事兒在我的記憶裡發生了不過幾年左右的時間。我甚至連那夫子的姓氏還記得,好像是姓…”
剛說到這裡,謝嘉語突然怔愣了一下,她剛剛竟然差點脫口而出姓吳。所以,究竟是她昨晚受了裴之成的影響,還是說那先生本來就姓吳?
不對,到底姓什麼來著。謝嘉語使勁兒的開始回憶這件
事情。
如若沒記錯的話,那位夫子是被當時的一位太傅和一位武將家爭搶的,而夫子一開始就是在武將家裡任教的。太傅覺得武將家把這麼好的夫子扔到後院教他們家的姑娘是浪費了人才,所以才起了爭搶之心。
青嬤嬤見狀,連忙道:“小姐若是不記得,便不必去想了。左右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快來,看看今日您想戴哪一支釵子。”
謝嘉語回過神來,分出來一些精力看了看手中的釵子。本想提起來精神精心挑選一個,但看來看去,卻始終回不過神來。因此,便隨意指了一支。
等用過飯之後,謝嘉語還在思考剛剛的那件事情。她總覺得這裡麵似乎有什麼事情被她給忘記了。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的感覺,快得讓她抓不住。
快到用午膳的時候,青嬤嬤進來了。她見謝嘉語正看著窗外發呆,喚了她幾聲。
“難不成小姐還在思考早上的那件事情?”青嬤嬤問道。
謝嘉語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書,說道:“是啊,許是犯了執拗,非得搞清楚不可。可這事兒卻沒什麼知曉的必要,可見啊,我這一天實在是太閒了,還是看看賬冊忙一忙吧。”
青嬤嬤卻不喜謝嘉語看太久的賬冊,總覺得那些東西費腦子傷神,於是說道:“馬上就要用飯了,小姐不如去外麵走走,消消食,也好多吃一些。”
謝嘉語無奈的笑了笑:“你啊,就是想讓我長肉了。我可不想出去。沒見著麼,我過年都胖了幾斤,還是看看賬冊用用腦子減減身上的油水吧。”
青嬤嬤見謝嘉語還是想看賬冊,說道:“要不然小姐跟老奴說一說,興許老奴還記得。”
謝嘉語拿賬冊的手一頓,揮了揮手,讓伺候的人都下去了。隨後,便把她記得的事情跟青嬤嬤說了說。
青嬤嬤聽後,眉頭也皺了起來,這麼久遠的事情,她還真不怎麼記得了。想來想去,就在謝嘉語開口放棄之時,突然說道:“老奴倒恍惚間有一丁點印象,隻是跟小姐說的卻不是同一件。老奴記得那位是為侍郎來著,不是武將。”
謝嘉語聽後也有些失望,這樣的事情果然不能勉強。她這才過了幾年就記不得了,何況是青嬤嬤這種過去了幾十年的。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誰又能記得呢。
索性也不再想了。至於賬冊,也有些看不進去了。吩咐了廚房之後,跟著青嬤嬤去小花園裡轉了轉。
當晚,程昱又來了。謝嘉語怕裴之成不記得用飯,直接跟著送飯的嬤嬤過去了。
去的時候,隔老遠謝嘉語都能聽到程昱的笑聲。進去的時候,見裡麵的氣氛跟前幾日不同,一派祥和。程昱在笑,雖然裴之成沒笑,但相處久了,謝嘉語還是能從他的臉色上看出來他也極為開心。
見謝嘉語親自過來送飯了,原本不想用飯的裴之成和程昱不得不停下來吃了飯。
等到裴之成他們開始用飯了,謝嘉語便回去了。
今日裴之成回來的早,兩個人洗漱完躺床上時還不到亥時。
見裴之成心情好,謝嘉語隨口一問:“事情可是忙完了?我見程大人笑得挺開心的。”
裴之成無聲的笑了笑,低聲在謝嘉語的耳邊解釋道:“程昱跟他庶弟關係極差,原本他庶弟走通了慎王那邊的路子,快要當上兵部侍郎了,結果卻被人從中作梗,截了胡。”
謝嘉語聽後卻突然愣了一下,兵部侍郎…
是啊!她白天怎麼沒想到,她記得是為武將,青娘記得是為侍郎,這可不就是兵部侍郎麼。她終於想起來被她遺忘的事情是什麼了!
兵部侍郎!
兵部侍郎姓鄭,當時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太傅家的孫女爭吵之人正是一位鄭小姐。那位鄭小姐是兵部侍郎的嫡出小姐,如今那位小姐不知嫁到了哪裡去。若說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那便是,鄭小姐有位庶妹,正是如今高都督的母親,高老夫人!
也就是說,那位考中了進士的吳先生曾經教過高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