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將軍和光宜長公主的女兒。”程昱說道,“哎,顧老將軍可是為了那位終身未娶啊。真不知道那位到底長什麼樣子,能讓顧將軍如此做。聽說那承恩侯也對那位記掛至今,對了,還有當今聖上。嘖嘖,厲害啊。”
裴之成聽後卻皺了皺眉。
“哎,顧老將軍也是情深吶,這不,讓他孫子娶了文昌侯府的一個庶女。”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湊近了裴之成,問道,“對了,我聽說顧嘉那小子喜歡的是你媳婦兒,顧老將軍為了這事兒還曾去文昌侯府提過親,是不是真的啊?”
裴之成看著程昱一臉八卦的模樣,臉色沉沉的。
見裴之成如此模樣,程昱縮了一下脖子,連忙道:“哈哈,我開玩笑的,瞎說的,道聽途說的。那什麼,今晚月色不錯,我先告辭了。”
說完,就在裴之成快要殺人的目光中溜走了。
等程昱走後,裴之成也回去了。
回去後,見謝嘉語正擺弄著那副瑪瑙棋子,便坐在一旁跟她下了一盤棋。
下著下著棋,裴之成便跟謝嘉語提起了之前的那件事情。
“吳知府的父親幼時跟著他父親去過鄭家,跟鄭侍郎庶出的三姑娘互生情愫,無奈兩家家世相差太大,這段感情無疾而終…”
謝嘉語正想著下一步該如何走,聽到裴之成說的話,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她曾想過那位中了進士的吳大人或許跟鄭侍郎關係極好,卻從未想過這兩家竟然是這樣的淵源。吳進士的兒子和高老夫人?怎麼想怎麼覺得有意思。
隨後,漸漸的,眼神中流露出來喜悅的神情。沒想到,竟然真讓她說中了。這個吳知府的確是那個吳家,而他也的確是二皇子那邊的人。
“所以說,吳知府如今跟都督府關係極好?”
裴之成點了點頭:“表麵上,吳知府是皇上的人,既不親近太子也不親近慎王。但他卻跟高都督身邊的一個近臣曾來往過。”
“呃…所以,確切的說,他是高都督的人?”謝嘉語猜測。
裴之成讚賞的點了點頭。
謝嘉語想,這並不難理解,畢竟吳知府的父親喜歡的是高都督的母親,跟二皇子那邊還差了一層。
裴之成低頭看著手中的棋子,狀似無意的問道:“夫人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謝嘉語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眼神左右搖擺,最後抿了抿唇,艱難的開口:“許是聽青娘或者是府裡的老人說的吧,她們就是那麼一說,我也就聽了那麼一耳朵,具體的也記不太清楚了。”
說完,把手中的棋子隨意放在了一處,微微有些緊張的道:“該你了。”
青娘?
似乎,他這位夫人從來不叫她身邊的那位嬤嬤為“嬤嬤”,而是稱呼為“青娘”
,這一般都是同輩之間,非常親近的人才會如此叫。像青嬤嬤這種奴婢,主家都會叫一聲“嬤嬤”。就連他,也是如此稱呼的。
明明他這位夫人跟那位青嬤嬤關係極好,極親近,有很多事情夫人從來不跟他說而是會跟這位嬤嬤說。
她可以稱呼府中其他的下人為嬤嬤,可卻從來沒叫過這位為嬤嬤,這究竟是和原因。
而這位青嬤嬤,據說是文昌侯府中的老人了,還是在書房這種重要的地方伺候著。為何會跟一個孤女關係如此好?
收斂了一下心神,裴之成看了一眼謝嘉語放棋子的地方,沉默了片刻。
隨後,調侃的說道:“夫人這是要自投羅網嗎?”
謝嘉語聽後,連忙回過神來,看到自己放的地方,悔恨萬分。
“呃…我可以拿回來嗎?”謝嘉語小聲的說道,“你就當沒看見。”
裴之成滿眼的笑意:“嗯,可以。”
於是下一刻謝嘉語便把自己的棋子拿走了,重新找了個地方放下去了。
這就樣,謝嘉語悔了第一次棋就有第二次,次數多了之後,這一盤棋一直下了許久都沒下完。
“好了,天色不早了,改日再下吧。”裴之成道。
“嗯。”
第二日,下了朝之後,裴之成道:“鶴鬆,去查一查夫人身邊的青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