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蘭不明白謝嘉語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謹慎的問道:“姑祖母這是答應了?”
謝嘉語笑了笑:“答應?怎麼可能。我們家大人隻忠於皇上一人,至於太子如何二皇子如何,跟我們家無關。這種話,你以後莫要再提了。”
聽著謝嘉語的話,謝思蘭的臉色沉了下來:“姑祖母,你不要再考慮考慮嗎?太子若是上位了,對你可沒有丁點兒的好處。如果我們家王爺成事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可就是王爺的長子。到時候,咱們文昌侯府…”
“慎言!”謝思蘭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謝嘉語打斷了,“思蘭,你如今怎會如此不懂事了,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難道都不知道了嗎?你若跟二皇子存的是這樣的心思,趁早跟文昌侯府做個了斷吧,省得最後牽連了府上。”
謝思蘭一聽謝嘉語如此說,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她從前也求過謝嘉語,但她從來沒答應過。如今她已經這般低姿態了,可謝嘉語依然如此不給她情麵。
手指漸漸握成拳,謝思蘭再一次說道:“姑祖母,你當真要如此絕情嗎?”
謝嘉語深深的看了謝思蘭一眼,給了她一個忠告:“皇上不是那般狠心之人,你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莫要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
謝思蘭卻並不領情,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謝嘉語見謝思蘭如此執迷不悟,也不再多費口舌:“我言儘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不再搭理謝思蘭,帶著下人離去了。不知為何,她今日聞著謝思蘭身上濃重的脂粉味兒微微有些惡心。
真不知謝思蘭是如何想的,明明懷了身孕,卻還用那麼多的脂粉。
其實,從頭到尾,皇上都不曾給過二皇子任何的希望。從前幾年,便一直在打壓高都督。去嶸國打仗回來,更是削了他一部分兵權。那段時間,二皇子倒是冷靜過一段時間。
隻可惜,後來娶了林閣老家的孫女之後,二皇子又再次犯了蠢,以為看到了希望。
對於二皇子的小動作,皇上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但對於高都督之前收攏的一些官員,以及做過的事情,皇上不是很清楚。所以,才派了裴之成去查。
現如今,與其說皇上在一步步的削弱二皇子的勢力,倒不如說皇上一直都沒對付自己的兒子,他對付的隻是一個想要擁兵自立,靠著兵權威脅皇權的重臣罷了。
可惜,二皇子本就心術不正,再加上高貴妃和高都督的蠱惑,一步步把自己推入了死角。
謝嘉語剛剛走出花園,便看到裴之成一臉寒霜的走了過來。然而,在看到謝嘉語的那一瞬間,裴之成臉上的神色卻很快便融化了一些。
走近了之後,裴之成低聲問道:“沒事吧?”
謝嘉語搖了搖頭,嘴角牽起來一抹微笑:“沒事。”
隻是,裴之成看著謝嘉語微微蒼白的臉色,疲憊的眉宇,卻不太相信她的話:“真的沒事?”
謝嘉語抬起來嫩白而又細長的手指握了握裴之成的大掌,安撫道:“你放心,真的沒事,許是走得急了,微微有些惡心。”
裴之成一聽這話,連忙道:“先去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回府之後我去請個太醫看看。”
謝嘉語不想小題大做,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連忙道:“真的沒事,前些日子剛讓黃太醫診治過。”
“真的?”
“嗯。”
見謝嘉語如此說,裴之成才微微放心了些。不過,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一會兒他要去外院,男眷和女眷是分開的,他怕到時候照看不到。
“你們幾個一會兒仔細些,注意著夫人的身子,莫要讓人衝撞了。”
“是,大爺。”
至於剛剛二皇子和謝思蘭說了什麼,兩個人都沒有提及。畢竟,在將軍府人多口雜,很多事情不便交流。等晚上回了府之後,謝嘉語才把下午謝思蘭說了什麼告訴了裴之成。
隻是,晚上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說著說著,裴之成一句話還沒講完,謝嘉語又睡著了。
裴之成微微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兒。
透過還未熄滅的燭光,看著謝嘉語眉宇間的疲憊,心疼的親了親她的額頭。
約摸過了半個月左右,就在外麵周首輔和高都督鬥得如火如荼的時候,一日,冬雨突然急急忙忙的從外麵跑進來了。
“少夫人,不好了,顧老將軍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