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將書桌上的一摞花名冊舉了起來,徑直扔在了陳新甲的麵前,喝道:“這可是朱辟邪花了半天的時間,在演武場挨個查清的人數,單單一個神機營就缺了七千多兵員,那神機營各級將領到底貪墨了朝廷多少軍餉?還有五軍營跟三千營呢,朕相信同樣好不到哪裡去!僅僅一個京營,每年貪墨克扣的朝廷銀兩,隻怕最少都要數十萬兩白銀了!你給朕怎麼解釋!”
陳新甲麵如土色,渾身戰栗,這一下,自己算是徹底栽了,起碼要治自己一個失察失責之罪啊,不光是如此,每年京營上下給自己的孝敬也不在少數啊,一旦被朱辟邪李邦華掌握了證據,自己休想全身而退,即便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啊!
“皇上,臣這就返回兵部,召集各部官員,會同三法司,嚴查京營!”
陳新甲咬牙說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隻有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方才能夠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在朝中,跟自己關係緊密的官員不在少數,自己全力周旋,也許還有機會。
“不必了!”
崇禎冷哼道:“今日你就留在宮中吧,李邦華,朱辟邪,你們兩個立即出宮,返回神機營,在最短的時間內,封存京營所有的賬目,等待三法司清查!”
朱辟邪沉聲道:“啟奏皇上,臣入宮之前,已經命參將唐海天封存聚攏了軍中所有賬目,所有人不得出營,等待軍令。臣聽聞僉都禦史少詹士黃道周剛正不阿,嫉惡如仇,臣舉薦黃道周大人出麵主持此次查辦事務!如今李公還兼任著兵部侍郎,可以請李公代表兵部會同徹查!”
“黃道周?”
崇禎皺皺眉頭,遲疑道:“這個人脾氣臭的很,又臭又硬……”
朱辟邪沉聲道:“皇上,若不是脾氣又臭又硬,又如何能夠做得好僉都禦史呢?都察院最好每一個都是又臭又硬的清正廉明的官員,如此朝堂方才能夠氣正風清!”
“好,由得你!”
崇禎這一次真的怒了,若是不將這件事情查一個水落石出,自己到最後怎麼死的隻怕都不知道啊!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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