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嘴角狠狠抽出了一下,田弘遇做的的確是太過分了,可是,現在他已經搭進去了一個兒子了,自己還能怎麼處罰他?田妃那裡可是還哭著喊著讓自己給作主呢,如果自己再要是嚴懲田弘遇,田妃絕對是不會答應的。
刑部尚書蔣德璟冷哼道:“此時國丈固然做的欠妥,有礙國法,可是大將軍直接在國丈府中出手殺人,也未免太過分了,如果都如此做派,那還要綱紀國法做什麼?”仦說Ф忟網
程俊眉頭一揚,不滿道:“蔣大人,您說的倒是輕巧,本來雙方在院落之中對峙,大將軍隻是一時義憤,打傷了幾個不識好歹的錦衣衛跟家丁,可是田錦程竟然手持凶器公然突襲大將軍!突襲失敗,有直接調動府中的錦衣衛與家丁向著我等發動圍攻,他們百十號人,大將軍身邊僅僅有十來人,這國丈父子難道不是恃強淩弱嗎?若不是神機營的將士們一個個身經百戰,隻怕大將軍都已經暴屍國丈府了吧?”
“那也不能殺人吧?”
蔣德璟喝道:“程俊,身為大明官員,知法犯法,還射殺皇親國戚,這是涉嫌謀逆!”
“放屁!”
麵對蔣德璟的問責,程俊直接怒了,喝道:“蔣大人,你可是大明的刑部尚書,量刑定罪,豈能如此武斷?使我們先動手殺人的嗎?是我們這些人前往國丈府,彆說火槍,有的弟兄甚至連腰刀都沒帶,是田錦程惱羞成怒,直接從府中拿出了燧發火槍,企圖射殺大將軍,如果不是周騰舍命相救,現在大將軍隻怕已經一命嗚呼了!在我眼裡,就是整座國丈府,也抵不上一個大將軍!要不然下次滿洲韃子來了,讓國丈府去邊境打仗去!”
“你!”
蔣德璟被程俊懟的麵紅耳赤,自己可是堂堂的尚書,他一個小小的指揮同知竟然膽敢如此放肆!
“蔣公!”
朱慈烺臉色陰沉,喝道:“你失言了!燧發火槍乃是大明嚴禁之物,除開京營之外,彆說是私人,便是其他軍鎮都還沒有裝備,他田錦程是從哪裡得來的燧發火槍?私藏燧發火槍,這才是真正的涉嫌謀逆!”
燧發火槍,這可是非同小可,大明剛剛督造出來的克敵神器,許多軍鎮都沒有來得及裝備,國丈府竟然敢私藏,這是視國法綱紀於無物!
程俊接著說道:“皇上,想要解決此事,必定先行安撫京營將士啊,否則,三軍將士還有哪一個心甘情願為朝廷賣命?大將軍辛辛苦苦為大明建立起來的京營,就因為這點事情可就因為信念崩塌而毀於一旦啊!”
“程俊,你這是危言聳聽,哪裡有那麼嚴重?”
倪元璐不悅道。
程俊答道:“倪公,三軍可以奪帥,不可以奪誌,若是將士們赤心報國的血都被澆透了,還怎麼指望他們能夠浴血奮戰,為大明舍生忘死?如同剛剛皇上所言,派出錦衣衛彈壓神機營,您莫不是忘了,數十年前,朝廷欠餉,薊州鎮軍兵聚眾鬨事,朝廷設計將薊州鎮數千將士全部鎮壓斬殺,自毀長城,否則,有戚爺爺的薊州鎮精銳在,當年的努爾哈赤哪裡敢這麼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