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怨言,我有怨言!”
朱辟邪登時惱了,叫道:“嶽丈,你們將我朱辟邪當做什麼人了?關鍵時刻,那自己兄弟的命來做擋箭牌?呸!那我還有何顏麵統領京營四鎮?京營四鎮的兄弟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不就是死了一個國舅嗎?若不是你跟殿下到了,我連田弘遇那個老東西一並也要結果了!”
“誠候!”
孫傳庭急道:“你冷靜點!朝堂權謀政治本來就是如此,那裡有什麼絕對的是非對錯?即便是朝堂上眾多大臣都與你不睦,但是如果用一個王嗣衝來保住你朱辟邪的命,他們也絕對不會猶豫一下的,如果你連這個都看不透,那還在朝堂上做什麼大將軍?”
“看得到與做得到是兩碼事!”
朱辟邪冷哼道:“我當然能看明白,可是不等於我能做得出,一句話,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皇上如果願意讓他寶貝閨女做寡婦,那我就由著他,我這個人頭就在這裡,他隨時都可以取走!”
孫傳庭無論如何勸說,朱辟邪就是認定了一條,反正想殺王嗣衝,那是白日做夢!
孫傳庭也隻得與朱辟邪帶著一隊人馬前出京營,迎接崇禎。
差不多到了高碑店的時候,正好與崇禎的隊伍趕到了一起。
“罪臣京營總督大臣朱辟邪參見皇上!”
朱辟邪倒也乾脆,直接跪倒在地,沉聲說道。
“朱辟邪,”
崇禎看著眼前的朱辟邪,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低吼道:“你個混賬東西,虧你還是征虜大將軍,難道遇到這麼點事情,就按耐不住了?隻需要太子趕到國丈府,借給他田弘遇十個膽子,也隻能乖乖的將人放出來,何至於鬨得如此不可開交?你說,讓朕怎麼處置你?”
朱辟邪直接擺爛,答道:“能怎麼處置?一命抵一命,砍頭了事唄,反正臣這條命是皇上的,由得皇上拿去!”
我你嘛!
崇禎如果不是身體還未完全康複,真的想要上去給朱辟邪直接來幾個大逼鬥!
老子要是想殺你還跑到京營來做什麼?
“放屁!”
崇禎低喝道:“殺了你,誰給朕平剿叛亂,誰給朕外禦強敵?你想死?想得美!你想死,朕偏不讓你死!白穀,現在京營各軍鎮怎麼樣了?”
孫傳庭連忙躬身道:“皇上,京營眾將士已經在大將軍的嗬斥之下,紛紛散去了,如今已經重新恢複平靜!”
“走,先去看看京營眾將士!”
崇禎沉聲說道。
“皇上……”
孫傳庭遲疑了一下,低聲道:“雖然如今將士們都已經退去,可是心頭怒火依舊沒有卸去,這個時候去見京營眾將士,您打算如何應對京營將士?”
崇禎神色一滯,問道:“你有何良策?”
孫傳庭苦笑道:“事到如今,想要安撫京營眾將士,那就必須先行處置此次事件之中發現過錯的國丈府啊,雖然田錦程已死,可是搶掠民女,毆打將士,將神機營將士掛在旗杆之上,每一件都是神機營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