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將掉在地上的分金短劍收好,退到一旁,發現熊朗和王戰都在看他,於是回以微笑。
“陛下,剛才劉孝懷魂魄提到,劉三省有可能與大晉有勾連,臣懇請陛下下旨徹查此事。”謝一渺上前一步說。
西昭皇帝還沒開口,倒在一旁的劉三省又奇跡般地坐了起來,撲倒在皇帝腳下。
他剛才是在裝暈。
“陛下,剛才孝懷隻是說可能,並沒有真憑實據,老奴一心侍奉陛下,對西昭的忠心天地可鑒,是絕對不會做出買國這種糊塗事的!”
劉三省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
“有沒有,也得調查過才知道,等事情調查清楚了,自然會還公公一個公道。”
謝一渺把之前劉三省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了他。
西昭皇帝皺著眉:
“查,當然要查,不過劉三省年事已高,看在他陪伴寡人多年的情份上,就讓他留在宮裡接受調查吧,開平王覺得呢?”
謝一渺歎了一口氣:“陛下言重了,以您的旨意為上。另外,臣方才提到用兵的事……”
西昭皇帝精疲力儘地擺了擺手:“你看著辦就好,寡人想歇會兒。”
“臣,遵旨。”謝一渺跪地叩頭。
隨後他吩咐侍衛將劉孝懷的屍體拖走,將宮殿打掃乾淨,向皇帝叩首後,帶著林寶三人離開了大殿。
謝一渺和王戰並排走在前麵,林寶和熊朗走在後麵,一路無話,直到踏出宮門的一刻,熊朗第一個笑出了聲。
“哥們兒,高,你可太高了,我好久沒有看到這麼精彩的表演了!”熊朗興奮地拍著林寶的背。
林寶靦腆地笑了,謙虛表示自己隻是自保罷了。
這時走在前麵的謝一渺和王戰也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林寶。
“你倆也彆憋了,想笑就笑吧。”熊朗對那兩人說。
謝一渺笑了,不過是苦笑。
王戰還是沒什麼波瀾的表情,對林寶說:
“你是解氣了,不過也惹上大麻煩了,這裡可是昭城,天子腳下。”
“我明白的,但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林寶明白王戰的意思。
謝一渺:“罷了,做都做了,林老弟,從現在起,你儘量和我們呆在一起,直到離開昭城前,都不要隨便走動。”
林寶:“嗯,我跟老黃約了要陪他辦件事,辦好就來找你們。”
此時在皇宮正殿內,所有的侍衛和宮人都被皇帝打發走了,隻剩下還在跪在他腳下啜泣的劉三省一人。
“行了彆演了,說說怎麼辦吧。”西昭皇帝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劉三省這才站起來,一把抹掉臉上的眼淚鼻涕,恭敬地做了個揖。
“是老奴的疏忽,沒料到會有一個林寶突然冒出來。”他彎著腰,為皇帝奉上一杯熱茶。
皇帝喝了一小口茶水,冷冷地說:“那個林寶,我不喜歡。”
“陛下是西昭的王,陛下不喜歡的人,整個西昭也不會喜歡。”
“嗯。”皇帝滿意地點頭,又說:
“那隻是個小角色,你安排了好就行,寡人現在真正憂心的是開平王,畢竟是肱股之臣,真要對他下手,寡人多少還是……”
“陛下心地仁厚,隻是不除掉大將軍這塊石頭,我們和大晉的和談就沒法繼續,為了黎民百姓,陛下必須心狠一回。”
“但要是沒了開平王,大晉一方臨時反悔,我國豈不是沒有了可以仰仗的大將?”
“陛下放心,老奴的義子中有不少善於領兵的人才,就算沒了開平王,也可保西昭江山穩固。”
“好吧,既然如此,趁他們還沒離開昭城,你就儘快安排動手吧,做的乾淨一點。”
“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