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走到沈清宜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溫和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進來吧,門沒有栓!”
門被輕輕推開,這是她第一次進沈清宜的房間,房間整理得溫馨整潔,一塵不染,他剛買的收音機被放在她的書桌上,旁邊還擺了一個花瓶,花瓶裡仍然是淡藍色的繡球花。
他走近,將手上的證明交到沈清宜手上,垂眸就看到了桌上的幾幅速寫畫。
畫得極好,簡單的幾筆,就惟妙惟肖。
沈清宜將畫本合上,收下證明,又說了句,“謝謝!”
“你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的,再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沈清宜不知道自己除了和他說謝謝以外,還能說什麼,最後也隻是溫聲應下,“好!”
起身將手上的證明放到衣櫃裡的一個包中。
這時陸硯才發現她桌麵的玻璃下壓著幾張相片,安安的滿月照,周歲照以及她和家人從小到大的照片,其中有一張是他和沈教授的。
沈清宜見陸硯盯著玻璃下壓的相片看得入神,想必是在看安安,笑道:“安安小時候很可愛的。”
陸硯回過神來,“辛苦了!”
沈清宜不是個矯情的人,“不辛苦,我既然選擇生下他,那就該學會承受。”
可她越是這樣懂事,陸硯越是難受,從前沒嫁給他之前,她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
可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去陪安安!”
沈清宜看著陸硯出門的背影,產生了一種錯覺,安安贏過了他心裡的青梅竹馬了吧?
晚上陸硯回去後,她給安安洗澡,感覺安安話多了許多。
“媽媽,爸爸真的好厲害啊!”
“怎麼厲害了?”
“我現在才知道,一本小人書的人物故事,可以不用隻有一個結局,爸爸講了好多種可能啊,
這樣子,一本小人書就可以變成好多本,還可以隨意發揮。”
不像媽媽,一個故事永遠隻有一個結局,一個開端,沒有任何意外。
……
第二天一大早,沈清宜就領著安安打算去上戶口。
她牽著安安的手,剛要出軍屬院,就看到王春蓮穿著個紅色碎花褂子迎麵走來,沈清宜本想彆過當作沒看到,她之前與王春蓮關係就不冷不淡,經過豆豆的事後,她更是在心裡落了印子。
雖然她幾次來討好,那也是有利益目的。
倒是王春蓮並沒有打算放過她,一臉笑意的喊住了沈清宜,“清宜啊,陸硯這兩天都來了?”
沈清宜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哎喲,那就好,昨天我那口子說陸硯前天被他家裡人告到了領導辦公室,談了好久的話,聽說很嚴重啊,後來豆豆的爸爸一打聽啊,原來是這麼回事……”王春蓮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果然沈清宜原本要動的腳步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