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義扶了扶鼻梁前的眼鏡,小聲說道:“你看看你把兒子都教成什麼樣子了,趕緊的讓他把手放開,有什麼事咱們一邊去說。”
王春花冷笑一聲,“你還知道他是你的兒子啊。”
王明義沒吭聲,討好的想要將自行車摞一摞,哪知麵前的這個小子力氣大得驚人,眼眶紅得像一頭小獸,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給撕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十塊錢,遞到王濤麵前,“你放開,爸找個地方和你細說。”
王濤沒有動,死死的盯著王明義,“就在這裡細說,說得滿意我就和我媽放了你。”
“濤啊!”見兒子沒應,王濤又確認了一遍,“是叫王濤吧。”
這兒子從出生到現在,他也就取了個名字,實在沒什麼感情。
王濤看著他假惺惺的模樣,要不是有人交代,他早就把他一腳踩爆,他左右張望了一下,見下班的人越來越多。
這時有認識的人上前和王明義打招呼,“王老師啊,放學了還有學生找呢?”
王明義聽到這句,嚇出了一身冷汗,回頭尷尬的笑笑,“是呢!”
等人走遠,王明義完全急了,看向王春花,低聲道?“能不能借一步說話?隻要我辦得到,一定滿足你。”
王春花看著剛剛打過招呼的鄰居,大喊了一句,“明義,你怎麼可以這麼和我說話。”
聲音親昵又委屈,原本走遠的鄰居,腳步一頓,八卦之心再也容不得她往前半步。
而王明義的四周又多了幾道奇怪的眼神。
王明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連忙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春花,我之前在鄉下過的是什麼日子,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求你放過我,你想要什麼,隻要我辦得到,都給你。
咱們到一邊談談好不好?”
以前隻要他一服軟,她就會答應的。
“隻要你能回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我這些年受的苦都不和你計較了,包括你當初拿走了我所有的積蓄,也不讓你還了。”王春花大著聲音控訴。
彆以為隻有他會裝可憐。
這句話信息量巨大,原本隻站在原地聽的鄰居,再也忍不住上前幾步,走到王明義麵前,“王老師,這是怎麼回事啊。”
王明義驚恐的抬頭,“沒……沒什麼,她隻是我一個遠房的親戚,過來找我有點事,也不是什麼大事,您先忙您的去吧。”
他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
看熱鬨基本就是圍上五個就會有十個甚至幾十個,原本不確定隻是遠遠看著的人,此時也都圍了上來。
王春花左右看了一眼,在人群中就看到了剛剛領她過來的一男一女。
其中一個男人給她做了一個手勢,那是讓她再等等的意思,接著又做了一個OK的手勢,說明媒體已經就位。
那鄰居看了一眼王春花,王春花沒否認也沒有承認。
見四周越圍越多的人,大聲道,“都散了吧,上了一天的班,趕緊的回去休息。”
鄰居就住在王明義的隔壁,平時兩家相處得不錯,女兒也很喜歡這位王老師。
也知道他原本是滬市人,被派到農村當知青,最後憑借自己不懈的努力和不放棄的精神,考到了京都大學。
既然不是她想的那樣,還是不想他當眾出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