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月亮門處,聾老太太一隻手拄著拐杖,一隻手拿著個信封跟房本,就那麼靜靜的看著,逐漸遠去的譚美蓉。
直到什麼都看不見了,她才挪動著腳步,往何雨柱家走去,她那昨天還算挺拔的後背,今天已經有了很大的弧度。
因為天氣暖和,何雨柱的房門是大開著的,老太太也沒吭聲就走了進去,看著乾淨整潔的屋子。
她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本來是想笑一下的,但她努力了幾次,都隻是嘴角抽動了幾下。
她也沒在意笑沒笑出來,心裡想道:“還行,還不算太邋遢,這樣的話,媳婦應該好找一點。”
外屋沒看到人,她就往裡間走去,還沒到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的呼嚕聲。
她也不在意,沒有媳婦管的男人,有誰是不睡懶覺的?
何雨柱收拾完屋子,早飯都沒吃,躺在炕上就睡著了,聽他睡眠的質量,講那半宿的故事,耗費了他很多的精力。
老太太進了裡間,也沒打攪他,慢慢的走到炕邊,把手裡的拐杖放好,她也爬到了炕上,在靠牆的位置盤腿坐好,閉上眼睛等著何雨柱睡醒。
一時間,屋裡隻剩下何雨柱的呼嚕聲。
正在擦自行車的閆埠貴,看到背著包袱往外走的譚美蓉,已經猜到易中海乾了啥的他,也沒跟譚美蓉打招呼,當做沒看見繼續擦著他的車。
直到譚美蓉出了前院,閆埠貴才站直了身體,心裡想道:“這是給易中海送東西去了?”
“哎!”閆埠貴歎了口氣,嘴裡不由的說道:“何必呢?有什麼事是不能商量的?老了老了,你咋還犯糊塗呢?”
在他的心裡,除了錢,沒有什麼事,是不能商量著來的。
出了大門的譚美蓉,回頭看了一眼熟悉的門樓,擦了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來的眼淚,轉身走向了未知的方向。
霍玉珍拉著從鄰居那裡借來的板車,把它放在了大門口,進了院子就往堂屋走去。
進了堂屋就喊道:“媽,車俺借來了,走吧!這次有錢了,說啥也要把您看好。”
早上何雨柱走的時候,又把身上的錢都留了下來,雖然不多,但給老太太看病應該夠了。
坐在炕上的老太太,有點不情願的說道:“俺說你這妮子,咋就不聽話呢?”
她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俺都這歲數了,還看啥看,你掙點錢不容易,留著給俺孫子上學用。”
不是她不想看病,誰還不想多活幾年?她也想活著,能親眼看著孫子們長大成人,她到九泉之下,給老錢家也好有個交代。
隻是她心疼閨女,閨女掙那點糟心錢不容易,花在她一個老婆子身上,不就白瞎了嗎?
霍玉珍還沒說話,一旁七歲的錢敬國勸道:“奶,您就聽我媽的,等您病好了,我想吃您親手烙的野菜粑粑。”
跟在哥哥身邊的錢愛國,也附和道:“奶,我也想吃野菜粑粑。”
聽到兩個孫子的話,老太太用她那雙,有點模糊的眼睛,看了看閨女,又看了看兩個孫子。
哆嗦著嘴唇道:“好,好,俺去,俺要給俺孫子烙野菜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