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賽拉在上。”抿了一口蜜酒壓驚,白發的獵魔人用手指在腦門上劃了一個十字,“居然有如此一位貴族遇害了,真是遺憾。”
“願他的靈魂在聖父的懷抱中找到永世的安寧。”達爾杜弗咳嗽了一聲,“可問題在於,他並非是蒙主召喚的自然死亡,而是死於非命,你檢查過他的屍體了嗎?”
“檢查過了,我認為這是暴民在鬨事,因為他身上有上百道傷口,都是不同的人刺的。”
“暴民鬨事?巴奈特騎士擁有三段的騎士呼吸法,還有一件大師甲,曾經在西蘭群島和吸血鬼海盜作戰,經驗豐富,可不是那種菜鳥騎士。”達爾杜弗緩緩搖頭。
騎士呼吸法一直是貴族集團壓製平民的秘訣,但呼吸法的段數隻是戰鬥力的上限,而並不代表真正的戰鬥表現。
一個五段呼吸法的菜鳥騎士很有可能被一名三段呼吸法的老練騎士殺死,這與戰鬥經驗、武器盔甲與技巧有很大關係。
“可能是魔物,可能是強盜,或者,還有一種可能。”
達爾杜弗略一停頓,吉洛心中一顫。
“秘黨和魔女。”達爾杜弗往嘴裡塞食物的手停了下來,他的臉上浮現出了厭惡的神色,好像說出這個名字都是一種玷汙。
“魔女?”麵色嚴肅穩重,吉洛的聲音的句尾卻有些尖細走音。
“這隻是一種可能,我並沒有說一定是。”沒有察覺到吉洛的異常,達爾杜弗一攤手,“我不相信這僅僅是暴民起事,可能是有秘黨和魔女攪局。”
“為什麼?”
“哦,吉洛,我的老朋友,你應該知道,咱們的地牢中關押了一名危險的魔女,她不是一個人,她能在上瑞佛郡隱藏身份待了五年之久,我不相信她沒有同黨。”
站起身,白銀燭台的光焰在風中晃動,達爾杜弗走到了吉洛的身邊,豎起食指重重揮下:“巴奈特的死,一定是魔女乾的!一定是秘黨的陰謀!”
吉洛他夾緊了雙腿,努力不讓自己尿出來。
“所以,吉洛·唐·卡瑪多,在彌賽拉的名義下,我托付你這個神聖而危險的任務,查清楚巴奈特的死因,我已經封鎖了消息,以防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等雨水稍停,你就乘船過去,查清那裡的情況,我會調撥一批人手給你。”
吉洛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隻能
麻木地點了點頭。
“嗯!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達爾杜弗望著眼前這個喜怒不形於色,兩道傷疤縱貫右眼的冷峻獵魔人,十分滿意。
在他見過的大多數賭鬼醉鬼獵魔人中,這位吉洛算是最可靠的了。
若是杜爾達弗這次能得到升遷,兩人繼續合作說不定是個不錯的主意。
他轉過身,從身後的櫃子裡取出一瓶名貴的查克修道院產的葡萄酒,又拿了兩個骨瓷酒盞,分彆給自己和吉洛倒了一杯。
“好了,彆苦著臉了,來喝一杯吧,你連續兩次立功,足夠你升遷去狼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