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著和我們一樣的衣服,吃著和我們一樣的食物,你拒絕騎馬卻用它來馱傷員。”
“你怎麼都不拋棄我們,你讓我們這些人,哪怕是百無一用的老人,都活得有尊嚴。”
半跪在霍恩麵前,弗裡克給了蹲著的霍恩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一直都在想,假如當年,我是說,當年的教廷能有一個你這樣的好教皇,我的家人,我的小瑞迪,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這樣的一個好教皇,我們等啊等,等了一輩子,我們的父親等了一輩子,我們的爺爺等了一輩子,我們不想讓我們的孩子們再等了。”
霍恩蹲在原地,就好像先前丹吉和他說話的那個時刻,他像是患了失語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冕下,這個劍柄,送給您了。”弗裡克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帶劍格的劍柄。
“劍柄原本是給我的親兒子的,他聽我唱英雄史詩多了,非要去當屠龍的勇士,鬨著要一把劍。”
“我拗不過他,就去買了一把劍柄,告訴他,等他成年,就給他買劍身,不過,他用不到了。”
弗裡克將劍柄插入他腰間的布袋。
霍恩呆若木雞。
捏著霍恩的肩膀,弗裡克將霍恩扶起,他好像在笑:“冕下,算我求你,彆再讓我們的孩子們,死在我們這些老東西的前麵了。”
強行把霍恩掰得麵向前方,弗裡克拍拍他的後背:“走吧,走快點。”
霍恩機械般邁步,他下意識向前邁出了四步,可死活伸不出邁第五步的腿。
“向前走,彆回頭!”弗裡克朝著霍恩的背影大叫道。
在原地站了三五秒,霍恩這才繼續邁出了步伐,他越走越快,後來幾乎是逃跑般離開了這裡。
直到霍恩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儘頭,弗裡克依舊呆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弗裡克,彆傻站著了。”
“嚓,大哥。”
“怎麼樣?來一口,壯壯膽。”
一個骨架粗大的老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壺酒和
半隻烤得焦黑的水田鼠。
望著眼前的酒,弗裡克笑了:“不喝了,酒醒了。”
推掉了喂到嘴邊的酒,弗裡克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那麼高那麼遠。
幾十年沒唱過歌了,弗裡克突然想唱上兩句,他有點怕自己忘了。
“我又傷害了自己,今天。”
在林間無數鳥雀的鳴叫聲中,弗裡克沙啞的歌聲穿越了雲層,抵達了他仰望的天空。
“想知道可還有力氣去感覺,
凝神體會這痛楚,
那是唯一真實的事物。”
捶著大腿打著節拍,弗裡克用他殘破的嗓子唱起了當吟遊詩人時的歌曲。
曾經渾厚的嗓音,早在油漆、淚水和酒水中變得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