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天生神童施寧威諾主教,就任橡花鄉主教時剛好七歲,胡安諾在書中極儘所能為其辯解稱:
這位七歲的主教是天生神童,彆的孩子兩歲就會說話了,他就任主教時才第一次說話,這不是神童是什麼?
人家擔任主教全憑自己的努力,和他出身的法蘭貴族豪門藍牛家族一點關係都沒有。
再比如,出身弗卡家族的雷西特主教當了30年白水堡主教,主持彌撒的次數為零。
他賭錢的時候還把主教冠服和權杖抵押了,隻能從賭坊裸奔回家。
胡安諾欽定他為最接近聖父拜恩的人,因為他既裸身還不識字,簡直是新時代的亞當。
在這本書中,康斯坦斯大主教因為在家裡開技術女子學院,白票完還要收保護費,而光榮上榜。
康斯坦斯大主教因此得到胡安諾授封“飛流鴇大主教”的外號。
基本上千河穀的大大小小的各級僧侶們,就沒有不被胡安諾舉報揭發過的。
“那群垃圾,你明天看我怎麼把他們一一辯倒,讓他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誰讓你去法庭上和法官辯論了?!”
深吸一口氣,凱瑟琳壓下了高漲的血壓,嚴肅認真地說道:
“老師,我知道了一個消息,他們發現了一個關鍵性的證據,明天可能就此對你發難。”
“什麼證據?”
“你是不是給什麼人送了一把戒尺,上麵還用艾爾文寫了‘非常好戒酒,愛來自布拉戈’?”
“那東西確實是我的,我傳教的時候就喜歡送人東西,我現在都隨身帶著餅乾呢。”
凱瑟琳抓住了胡安諾乾枯的手:“反正你彆承認是你送的,就行了。”
本來以康斯坦斯和胡安諾的私人恩怨,以及胡安諾的地位,再如何,為了避嫌,康斯坦斯都不會真的對他動手的。
但由於萊亞老王前段時間中風,萊
亞王國在教會內部的話語權突然減弱。
千河穀又是一片蠢蠢欲動的景象,教會那邊授權康斯坦斯,隻要他能解決千河穀的問題,就提拔他做紅衣主教。
那把從短毛們手中得來的戒尺,就是突破口。
可能它作為證據並不足以定罪,它作為解釋卻勉強夠了。
到了這地步,公仇私恨彙聚在一起,康斯坦斯放手一搏並不是沒有可能。
凱瑟琳憂慮的就是這一點,保住胡安諾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那就是我送給彆人的,雖然我不記得是誰了。”
“你連是誰都不記得,那能叫認識嗎?”
“你這話說得太傷人家心了。”
“要傷心也是你傷人家心好不好,是你把他忘了的。”凱瑟琳不滿地拍了拍欄杆,“你就不能裝作不認識嗎?
就像康斯坦斯說技院是仆人開的,他老糊塗了,沒反應過來。”
“不行。”胡安諾搖了搖頭,“康斯坦斯可以裝成老糊塗,對自己說的話不負責,可我不行。”
“為什麼?你都70歲,我看你是真的有些老糊塗了。”
“我不能讓我說過的所有真話,都蒙上陰影。”胡安諾揉著發酸的膝蓋,“那些法學家和帝國文官可以說謊,胡亂判案。
可我要是也說謊,誰來替普通人說話呢?”
“可是……”
“放心吧,會贏的,康斯坦斯向來欺軟怕硬,有墨莉雅提在,沒關係的。”
隔著欄杆伸出手,胡安諾揉了揉凱瑟琳的腦袋,露出了父親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