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的大門推開,不僅僅是元老,還有救世軍的流民們都各自推舉了代表進入了議事廳。
霍恩站在窗邊吹風,卻沒有第一時間坐下來,而是讓入座的元老與代表們,先聽聽布薩克對巴曼達口供的總結報告。
直到布薩克說完,霍恩這才一瘸一拐地走到桌邊坐下。
“巴曼達的口供,你們都聽完了,議一議吧。”敲了敲桌子,霍恩沉聲說道。
一眾救世軍的高層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如果巴曼達沒有說謊的話,那這個消息簡直堪稱驚悚。
帝國那邊來的不是3、4個敕令連,而是全部的9個敕令連,順帶5個雇傭兵團5500人,一共8200人從東邊到來。
在東邊則是教會率領了900個超凡騎士,2000名農奴兵,1800名武裝農組成了4700人的軍隊,從河麵逆流而上。
一百多個超凡騎士分批上前,差點把霍恩等人的一萬多流民軍給打崩,要不是有發條銃,那些流民兵早就潰散了。
如果貞德堡有城牆,那還能守一守,偏偏貞德堡還就沒有城牆。
公爵的城堡短時間內又奪不下,要是敵軍來襲,裡麵的守軍突圍而出該怎麼辦呢?
“哥,等會兒我帶著幾個孩兒軍再攻一次。”讓娜睜著滿眼的血絲說道。
“護城河過不去啊。”
“要不然咱們先挖土把護城河堵住。”
“那土方你算過嗎?”一名先前的土木勞工老哥罵道,“三天都不夠折騰的。”
“或者咱們藏在民房裡,跟他們拚了。”
“我們可以快馬去前麵的城堡,先構築起防線……”
“來不及的。”
沿著聲音的那個方向看去,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不知何時坐在了門邊的一把小馬紮上。
“哪兒來的老頭?”杜瓦隆立刻走出,指揮著其他護衛上前,“把他叉出去。”
“等等。”
霍恩叫住了那些護衛,他記得這個人。
先前在橋頭的時候,就是他拉開了自己,躲避了騎士們的衝鋒,否則自己不可能隻有輕傷。
“您是先前在橋上拉了我一把的那個人嗎?”
“我隻是一名路過的秘黨。”白發老者對著霍恩說道,“我跟你說過名字了,我叫克裡斯帕,嘉莉先前就是和我接的頭。”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是若安黨的人嗎?
“那克裡斯帕爺有什麼高見呢?”馬德蘭好奇地問道。
“你們靠著運氣打敗那些幾個方旗騎士和侍從騎士,就以為能打敗孔岱親王足足近三千的超凡騎士了?”
不加掩飾地化名克裡斯帕的帕斯裡克大馬金刀地坐著:“恕我直言,就算是你們拿下了那座城堡,還是不可能擊敗敕令連,甚至連抵禦的能力都做不到。”
“我們可以依靠城堡防守啊,而且我們還能沿途設立防線。”馬德蘭不服地回應道。
“你們一共不到三天的時間,敵人有一萬兩千正規軍,你們想設立什麼防線?”
帕斯裡克指著外麵緊密排列的木屋:“我不說彆的,假如他們放火燒城呢?彆想著取水,你猜他們會不會在河邊等著你們。”
讓娜本想反駁的,可想到那些騎士的所作所為,卻又止住了嘴。
千河穀人在那些外國騎士的眼裡,不過就是牲畜,他們有什麼不敢乾的呢?
“我聽你們說凡人戰勝超凡騎士,我都覺得好笑,三分之二落敗的超凡騎士,都是被魔女電死的,你說什麼凡人戰勝超凡騎士呢?
你們弄出來一萬多青壯,現在死傷一片,真正能出戰的都隻剩八千出頭了,而且都是未經訓練的愣頭兵。
你野戰人家有超凡騎士,你巷戰人家有百戰步兵,你們那個煉金銃,能有多少杆?一次能打多少人?
還是想學獸化人那種去山林裡麵射一箭換一個地方的打法?
還是那句話,你手下的這些流民都是小民,沒有經過任何訓練,沒有任何組織,人家獸化人還從小狩獵呢。”
原先稍微緩和的氣氛又沉悶下去,沉悶的氣息壓在這些元老和代表的心頭,讓他們居然有些喘不上氣來。
隻有霍恩望著老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那咱們可以分批走啊。”馬德蘭提議道,“儘管大的河道被堵住了,貞德堡是水陸轉運中心,可以分批從小路和水路逃跑啊。”
“誒,對啊,隻要搶先在敕令連到來之前,攻破水陸關卡不就好了?”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帕斯裡克的冷哼聲顯得異常刺耳。
“你們跑了,貞德堡的鄉民們怎麼辦?抓不住你們,你猜猜他們會拿誰撒氣?
你們知不知道,要不是你們,那些鄉民根本不會進入孔岱親王的視野,他們也就禍害一下市民工匠而已。
怎麼,你還想把整個貞德堡的鄉民,附近足足七八萬人都裝在船上運走嗎?”
整個議事廳內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直到這個時刻,他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麵臨的是一個死局。
堅守不行,會被敕令連推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