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反應過來後,他馬上惱羞成怒地拿起手中的鉤矛對準了人群:“想造反?怎麼?你們是短毛嗎?”
這話不說倒還好,一說便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哪怕是路過的人都停下了腳步。
“我倒希望自己是短毛!”
“短毛都是英雄,人家還說要為咱們千河穀的孩子報仇呢!”
“要不是聖孫,我都不知道我侄子去哪兒了,短毛怎麼了?守夜衛兵臉上就有光嗎?”
“短毛不是好人嗎?我們胡安諾是多好的人,不被那個拉皮條的燒死了嗎?”
“看看,以前暗地裡殺我們的孩子做酒,現在直接放到明麵上了。”
眼看著周圍的人群越來越厚,無數根食指惡狠狠地指著吉布森,他身後的其他衛兵背靠背朝著他聚攏過來,甚至有同伴在扯他的下擺,示意他算了。
吉布森徹底迷茫了,他記得以前彆說那些小孩敢砸他,就是靠近都不敢啊。
但凡自己去追擊彆人,他們都是老老實實讓開道路,彆說麵對麵地罵自己了,被自己撞倒了都不敢說半個字。
這到底是怎麼了?
“快走,快走,披甲軍士來了。”
屋頂上,剛剛砸吉布森石子的少年居然回來了,他朝著下麵僵持的人群大喊,然後又一次消失在層層的屋簷中。
聽到這個消息,那些路人才各自混亂地散開,他們到底還是害怕,隻能欺負欺負這些沒有超凡的守夜衛兵了。
守夜衛兵們沒敢攔他們,而且也攔不住,隻能在逃散的人群中被推來擠去。
哪怕是在逃離現場的過程中,他們都要在守夜衛兵身上用力地蹭過去,甚至有個人假裝伸懶腰,又給吉布森的鼻子來了狠狠一記肘擊。
吉布森捂著鼻子痛苦地蹲在地上時,人群已經全部散儘。
衛兵們滿身狼藉,衣衫混亂,頭發和身上都是爛菜葉和臭雞蛋,他們狼狽地站著,絲毫沒有了從前的威風。
站起身,吉布森拿著手帕擦去眼角的淚水,他不知道自己的淚水到底是因為痛,還是害怕。
“咕嚕咕嚕——”
車輪碾過了地麵和木板,幾輛馬車從橋頭行駛過來。
木橋發出腐朽的呻吟,吉布森趕緊退到了路邊。
在橋上,一隊披甲軍士和三名超凡騎士押送著兩輛貨運馬車,馬車上裝著十來個囚犯,要被運往城外的采石場當苦工。
他們雙手被繩子綁住,蓬頭垢麵,嘴角青腫
,隨著馬車的行進而上下搖晃。
他們都是前天得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