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以內的距離,高於所有人的高度,騎士們瞬間成為了聖銃和大抬銃的活靶子。
“啊!卑劣的農夫!”
“該死,該死,該死,放開我,你們這群……”
“砰——”
斷劍與木屑鋪滿地麵,碎裂的甲片與彈跳的鉛子仿佛鋼鐵跳蚤,在人們的頭頂飛來飛去。
時不時地,便有一名騎士從戰馬上一頭栽倒,被左右的戰爭修士們用長槍直接刺死。
失去了速度之後,超凡騎士們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那些靠近邊緣的還好,直接衝出去一走了之。
而敕令騎士們衝得最狠,進入得最深,反而被堵在了無數戰爭修士們的包圍中。
戰爭修士們秉持一個原則,先殺你馬再殺你。
隻要超凡騎士落馬,被重重包圍的情況下,就是個強點的全甲步兵。
低階超凡的全甲戰爭修士們直接撲上來跟他們爆了,然後聖銃手抵近射擊,大概率就能乾掉一名步戰騎士。
當初的鄧賈爾方陣就是用這種方式打敗了萊亞王國全盛期的敕令連。
但那時的法蘭人,可沒有一擊破甲的聖銃。
滿腦袋漿糊的伯奧略,夢遊般地帶著護衛騎士們左右衝殺。
可他們被分割開後,速度一直提不起來,每次要加速,都會被附近的戰爭修士阻攔。
思考對策之際,伯奧略感覺右側一沉,卻見一名護教軍丟掉手中的武裝劍,死死環抱住了他的大腿。
他還沒做什麼動作,一個孩兒軍不知從何時沿著馬鞍爬了上來,從後麵勒住了他的脖子。
“小魔鬼!”
隻可惜伯奧略戴了護頸,他怒罵一聲,猛地甩肩,直接將孩兒軍摔到馬屁股後麵。
座下的戰馬立即踢出後蹄,將他孩兒軍踢飛數米遠。
擺脫了孩兒軍,伯奧略知道不能再糾纏,他身體傾斜,手中騎士劍自上而下猛砸,一劍落入了那護教軍的腦殼中。
不知道是劍鈍了還是伯奧略用力過猛,劍刃居然卡在了那護教軍的頭蓋骨中。
再想拔出時,劍刃不小心被他自己掰斷了。
丟掉了這把騎士劍,伯奧略抽出備用的副手劍,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人流。
後軍的黑帽第六和黑帽第二軍團加入左翼戰場的戰鬥後,騎士們被一千多人圍困在這裡,分割成了一個個孤島,互相可望而不可及。
伯奧略好歹擺脫了圍攻,重新提起了速度,可那位神殿騎士長卻沒有這個好運了。
他被長槍戳刺弄得暈頭轉向,一個聖銃手悄然靠近,直接將聖銃抵在他腰上開了一銃。
“噹!”
脊髓液和碎骨直接從盔甲上的小洞中流了出來。
騎士長甚至還沒來得及叫痛,一杆長戟就從側麵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身體向右傾斜,硬生生從馬上被拉扯了下來。
後背落地,他才驚恐地發現感覺不到下肢的存在,根本站不起來。
雙手才抬起就被死死壓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把匕首從頭盔縫隙中插入,撬開了他的麵罩。
看著五六張憤怒而扭曲的臉,騎士長驚恐地大叫起來:“我投降,我投降!”
那些仇恨的眼睛根本沒有在聽他說話,一個農夫模樣的人踩在他的胸口,冷漠地俯視著他。
“我投降……”騎士長哭喊起來,他的口音太過於貴族,這些農夫聽不懂。
高高舉起短矛,重重落下,粉紅色的血泡沫從頭盔的縫隙間流出。
被死死按住的騎士長,抽搐掙紮了幾秒,在褲襠冒出臭氣之後,徹底失去了聲息。
拔出短矛,戰爭修士們朝著下一個目標快步跑去,那是個被戰馬壓住身體的侍從騎士。
眼看超凡騎士們一個個倒下,伯奧略終於慌了,他衝到了一處土包上,朝著剩餘的騎士們大喊:
“集結,集結,殺出去!”
揮手殺了一名朝他投擲短斧的孩兒軍,伯奧略快速衝下小土包,跟另幾名敕令騎士彙合,朝著外麵衝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