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的第一縷晨光照在營地的旗杆上時,新的一天在蒙克魯斯莊園開始了。
昨日的行軍固然疲憊,可黑帽軍和戰修士與工兵們並沒有懈怠,立即開始了緊張而有序的修築工作。
在莊園的邊緣,一袋又一袋的砂漿被工兵和本地的鄉民們從車上馱下。
昨日被洛朗教訓過後,這位德拉克馬管家不敢再向工兵們撒野,但麵對本地鄉民時,卻還是之前那副姿態。
他已經知道,工兵中有不少是退役的老爺,不小心得罪了,肯定要吃掛落。
這群新老爺就是不明事理,哪兒能讓舊老爺乾活呢?
“快!把那些石塊搬過來!狗畜生!”德拉克馬大聲指揮著本地鄉民,“還需要更多的砂漿!”
見到有偷懶的鄉民,他更是抽出藤條就是一頓毒打。
從裝滿砂漿粉末的麻袋從肩上卸下,鄉民們露出了光溜溜的脊背。
很難想象他們瘦骨嶙峋如竹竿的身體,是怎麼扛起如此重的麻袋的。
砂漿粉末運送到達後,就是按照水35磅,砂漿68磅,沙子124磅,碎石252磅的比例倒入一個大木桶內。
然後便是幾個鄉民和工兵用鏟子和木棍來回攪拌均勻,和沙子、碎石、水混合在一起,原先黃褐色的砂漿漸漸變成了卡其色。
待砂漿混凝土攪拌完成,倒入小木桶,放到牛車上,拉到蒙克魯斯營地附近。
二十來個鄉民推著小車,將砂漿混凝土運送到地基邊。
鄉民和工兵們齊齊上陣,將地麵挖出地基,用大錘夯實,每隔三步插入兩根杉木樁。
由於來不及製作木質的預製板,所以他們會使用樹枝、灌木和藤條在木樁間編織成網狀結構,然後再塗抹泥漿凝固,形成臨時模板。
反正砂漿矮牆的目的是阻擋敵人,難看一點也無所謂。
砂漿還有一點好,就是不進行長達數周的養護也可以用,隻不過需要自然神甫多費點心就是了。
反正每名聖銃手都是一個自然神甫,他們可不缺人手。
站在一人多高的木頭腳手架上,工兵們將一桶桶砂漿混凝土倒入。
每一截牆壁都有幾名戰修士拿著木棍,滿頭大汗地在半凝固的砂漿混凝土中***,嘴中還念念有詞。
這是在對著牆壁打灰,施法對其進行加固。
換班下來吃飯的洛朗一屁股坐在涼棚下,狠狠將一大壺水喝完,才生無可戀地開口:“這不就打個灰嗎?怎麼比上戰場還累呢!”
“誰說不是呢?主要是咱們得趕工啊。”另一名師隊長不管不顧地躺在地上,“誒,昨天不是看到有騎兵在往這邊偵察嗎?怎麼樣了?”
莫姆裡掛著兩個黑眼圈:“彆提了,我帶著三個師守了一晚上,毛都沒看到一根。”
“這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啊?”洛朗掙紮著起身,“會不會就是他們在使用疲敵戰術?”
半身都是土的科勒曼走了過來,剛好聽了洛朗的話,他抓著腦袋,頭皮屑和泥水雪一般落下:“呆騎士們會用這種戰術?”
看著科勒曼一身的狼狽樣,一名熟識的師隊長問道:“科勒曼老大,你這一身是怎麼回事?”
“彆說了,模板爆了。”科勒曼朝著朱爾丹抱怨道,“真沒有木頭了嗎?這模板爆得有點頻繁了。”
朱爾丹在被曬得脫皮的手臂上撕巴著:“我已經派人去附近的森林砍伐了,來得及。”
“那你們覺得為什麼騎士們沒來?”
幾名師隊長和軍團長互相看看,還是沒能想到對方的用意,他們都做好一邊施工一邊打仗的打算了。
結果你
不來了是幾個意思?害羞了?
“管他呢,那群高傲的呆頭鵝,等咱們的堡壘建成,他們想哭都沒處哭去!”
這些原先穿著整齊光鮮亮麗的軍官們,此刻個個都跟泥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