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通過平衡孔時的刺耳爆鳴聲中,鉛子如飛蝗,從他們身邊眼前嗖嗖地飛過。
炙烈的聖風密集地降臨在這些士兵們的胸腹間。
鮮紅色的血霧接連從前排的軍陣中揚起,比之前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從戰陣中傳來。
“媽媽,我死了!”
“彆擋著,彆擋……”
“是魔鬼之風,修士快念經啊。”
鉛子從身側飛過,澤拉肯的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他的聲音在銃聲中如閹人般的尖細:“噫!修士,快用你們無敵的神術想想辦法啊!”
修士團的首領並沒有回複他,澤拉肯扭頭一看。
卻見修士團的領頭修士額頭中央冒出了個血洞,麵帶微笑安詳地躺在地上,一言不發,一看就知道死得很香甜。
剩餘的修士們則是滿頭大汗地翻找著《福音書》:“不應該啊,都是對的啊,時令、地點都是對的,為什麼不起作用呢?”
“你問我啊?”澤拉肯見前排的士兵們倒下,顧不得其他揪住了修士的脖領,“快,壓製他們的法術啊。”
“可是就是沒用啊,我們什麼都試了?”那修士急得都快哭了,“不起作用啊。”
“為什麼會不起作用?”
“要麼就是聖父顯靈,要麼那根本就不是法術。”
“不是法術,怎麼可能?”澤拉肯手一鬆,那修士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分明是用煉金材料打造的!”
一個荒謬絕倫的想法出現在澤拉肯腦海中,不是法術,難不成聖風真的是神術?
獨立於教會的神術體係?不不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澤拉肯把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之腦後:“快,用神術,彆讓衛兵們潰退。”
“可他們的心臟承受不住間隔這麼短的第二次神術,會導致大規模猝死的。”
“猝死就猝死,那是他們的光榮,快用!”
…………
“聖銃第一師第三旅,向左轉,快步走!”
在發射完後,第一排的士兵齊步左轉或右轉,橫隊變縱隊走到了長槍手的側麵,再次變為橫隊。
一輪接著一輪,大方陣前排的士兵一個接一個地倒下,血液在地麵流淌。
要不是有賜福的加持下,估計他們早就維持不住陣形逃跑了。
直到三輪發射完畢,連續不斷的爆鳴和鉛彈破空聲停住了,戰場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
那些抱著頭縮在地上或乾脆臥倒的衛兵們爬起身,抬起頭,望向聖風吹來的方向。
當三排聖銃手從兩側退去後,如同退潮後的礁石,長槍手橫陣就暴露在所有人的麵前。
長槍被陽光裹得滾燙,赤鬆木的槍杆架在手肘上,遙遙指向了眼前的步兵大方陣。
他們之間隻剩30米的距離。
“嘟嘟嘟——”
心悸的沉默中,代表衝鋒的號角聲響起。
六百名長槍手右腿重重跺地,排成50x12的橫陣便以衝鋒步朝著眼前的大方陣衝去。
“一!一!一!”
這是長槍兵前進時的口令,由於步速較快,軍官會省略二,隻需要在喊一後稍頓一下就行。
訓練腳步時的口令與衣物甲胄摩擦的“嚓嚓”聲混在了一起,反而有種彆樣的韻律。
整齊而急促的嚓嚓聲越來越近,在血霧和倒下同伴的恐懼中,這些士兵還在小心翼翼地調整著與隊友的距離。
畢竟在他們下意識地感覺中,雙方至少還有一分鐘的時間才交戰。
可雙層兩排整整一百把長槍靠近後,那些作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