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布甲用來防禦流矢還算成功,對於手炮的鐵砂來說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擁有如同鷹一般視力的尼德薩爾,一眼便看出了勒菲的打算。
“還真是被人看扁了啊。”他冷冷地譏笑了一聲。
這種新的發條銃在之前的蒙克魯斯之戰中就用過,當我尼德薩爾和那群帝國騎士一樣不看戰報的嗎?
他不僅看了戰報,還紆尊降貴找到了第一線親臨的守夜衛兵去詢問。
經過多輪的問詢,尼德薩爾早就對發條手炮的限製有所了解——這種武器威力大歸大,但隻能打一發,距離頂多隻有二十碼。
對於身後的扈從騎士來說,在二十碼外的極限距離回旋轉向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可對於這些久經訓練的尼哥薩克來說,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烈日下,尼哥薩克們銀色的盔甲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仿佛一道金色的洪流。
就在勒菲即將喊出發射的下一刹那,這道金色的洪流猛的轉過了方向。
而身後隨同衝鋒的扈從騎士們則驚駭欲絕地帶著刹車壞了的絕望神情,朝著十門手炮衝去。
“這日山羊的血奴。”計劃被識破,勒菲怒吼著卻隻能下令發射。
畢竟不管是尼哥薩克還是扈從騎士衝過來,都會再次撕裂防線,到那時說不定他們都沒有機會用了。
“發射!”
炮口迸出了一團黑影,如尖嘯的黑霧般狂飆。
金屬摩擦加熱的刺鼻氣味迅速擴散,混雜在草腥味和刺眼的陽光中。
爆鳴聲此刻才後知後覺地響起,十名手炮修士被震得直接仰麵翻倒,還要後方的其他修士扶住。
鐵砂撞擊在厚重的盔甲上,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陽光在碎裂的甲片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斑,點亮了扈從騎士們驚恐的麵容。
連續的巨響後,戰馬的嘶鳴聲夾雜在騎士們的慘叫聲中,混成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嚎。
戰馬虯結的肌肉,被四射的黑霧鐵砂穿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洞。
它失去了最基本的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乾燥的地麵上,濺起了層層塵灰。
騎士們則被心愛的戰馬掀翻在地,或被戰馬壓住或滾在地麵彈跳著,盔甲撞擊地麵,發出沉悶的當當聲。
在滾滾的塵灰背後馬蹄聲依舊響亮,上百支標槍穿破了煙塵,白色的煙塵如絲綢般掛在了標槍之上。
戰爭修士中又有三十來人被標槍射倒射傷,聖銃手們還在動作變形地裝填和扭動發條。
帶著剩餘的尼哥薩克們,尼德薩爾端坐在馬背上方,如同看鬥獸戲一般望著眼前的場景。
對方的援軍還沒趕到,而最後的底牌用儘,至少殺穿這一支互為掎角的橫陣,另一支橫陣隻有敗倒的命運。
在遠處的山坡下,近五千人的守夜衛兵和披甲軍士們裹挾著農兵湧上來。
“贏!”尼德薩爾高高舉起了食指,指向了天空,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
出了贏,他想不出彆的詞語。
微笑著轉過頭,尼德薩爾從馬鞍邊拿起了水壺,咕嚕咕嚕地往口乾舌燥的喉嚨裡倒著水。
“砰!砰砰!”
“咳咳咳……”
兩條水柱從尼德薩爾的鼻腔噴了出來。
他死命拽著戰馬扭頭,轉向了那道橫陣前,原先英武非常的尼哥薩克們如同扈從騎士們倒在了塵灰中。
而終於裝填完畢的聖銃手們則又一次吹拂起了可怕的聖風,僅剩百餘名長槍手們齊聲呐喊朝著他們衝了過去。
距離很遠,可尼德薩爾仍能看清楚尼哥薩克們臉上的茫然和恐懼。
這,這怎麼可能?
尼德薩爾整個人都從馬背上站起來,手中的水壺都一不小心都捏破了。
不是說好了隻有一發的嗎……
該死的,尼德薩爾猛地一拍腦袋,那是妖人霍恩的詭計,自己中計了。
這粗管子發條銃分明跟細管子一樣,能打好多發的!
“現在還有繼續進攻嗎?”副官偏過頭,看著尼德薩爾神色糾結的臉。
“…………”
會不會還有第三發呢?尼德薩爾皺起了眉毛。
本章完
看完記得收藏書簽方便下次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