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梅尼科反倒被霍恩問地一愣:“沙雕騎士太危險了,我們來不及抓活的。”
“那他的屍體呢?”或許是知道自己這個問題有些怪異,霍恩補充道,“他先前就是假死逃跑了。”
“砍了腦袋應該不會假死了吧。”多梅尼科呆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小麥色皮膚的青年,“剩下的屍體我們沒管,應該是燒掉了……冕下,這外麵太熱了,不如咱們進去談?”
霍恩仿佛沒聽到,揚了揚下巴,對杜瓦隆問道:“那車上裝著什麼?你們檢查過了嗎?”
不等杜瓦隆回答,多梅尼科就轉過身,猛地拉下了第一輛馬車的帆布。
陽光照在,馬車中滿滿當當裝著六大箱的金銀財寶。
可能怕霍恩不相信,
其中最顯眼的,就是一頂仿照千河穀之王王冠仿造的冠冕,被擺在最顯眼的位置。
“這便是金河鄉庫什騎士送給您的禮物。”
“哦。”
哦是什麼意思?多梅尼科臉上流下了一滴冷汗,他接著又拉下了另一輛馬車上的帆布。
這一回馬車上隻裝了兩個箱子,可這兩個箱子分彆裝了一箱秘銀和一箱精金。
“哦。”
看到霍恩不為所動,多梅尼科隻好一輛一輛地掀開帆布,露出了下麵的財物。
藥材、絲綢、香料、瓷器、藝術品、龍牙……
四大車滿載了各式的財寶,可霍恩仍然沒有讓多梅尼科進去營地談話的意思。
多梅尼科咬著牙,掀開了最後一輛馬車上的帆布,這一回霍恩的臉色終於出現了變化:“這是什麼意思?”
待看清了馬車裡的東西時,場上立刻傳來一片低低的驚呼之聲。
帆布掀開後,露出了滿滿一車的家徽和旗幟,那家徽和旗幟下,全是各式各樣散發著臭味的慘白人頭。
“冕下,這些人都是外鄉貴族,萊亞人,法蘭人,就是因為他們,我們庫什人才不得不互相開戰。”仿佛是生死仇人般對著屍體怒罵一句,多梅尼科怒吼著甩了好幾鞭子抽在這些人頭和家徽上。
一顆人頭被這一鞭抽得彈起,滾落到了地上,骨碌碌地滾到了霍恩的腳邊。
“我們可都是庫什人啊,庫什人不打庫什人的。”抽了幾個回合,多梅尼科才氣喘籲籲地走到近前。
“我殺了你們的庫什公爵達內,?們之前不是說和我不死不休嗎?”霍恩玩味地看著眼前的多梅尼科。
多梅尼科大義凜然擺手:“達內不是庫什人,我們查過了,他的諾恩血統大於庫什血統,頂多算十六分之一個庫什人。
他的血統不純,和您比差遠了,您是庫什人中的庫什人,庫什人中的支配者,庫什人中的統治者,庫什人之主,萊亞和法蘭人的終結者!……”
誇張得仿佛唱詩一般的串讚美詞,說得旁邊的這些大老粗士兵們都麵皮發麻,神色尷尬,甚至有些都在乾嘔。
合著大貴族拍教皇馬屁的樣子,和小地主拍騎士馬匹沒什麼兩樣,頂多就是多了不少彈舌音罷了。
“……之前我們都是被教會蒙蔽,而且您也知道當時金河鄉的情況,我們是迫於無奈才這麼宣稱的。
我們把它們的屍體送來,就是為了向您展示我們的決心,並取得您的諒解。”說完這一長串的敘述,多梅尼科碘著臉,心臟卻是砰砰直跳。
怎麼不緊張?眼前的青年手握的是整個郎桑德郡的命運,尤其是他們剛剛戰敗,這種壓迫感是尋常人難以比擬的。
默不作聲地蹲下,霍恩用木棍扒拉著人頭辨認了一會兒,才撐著膝蓋站起:“你自認為是庫什人?願意改信我們聖道派彌賽拉教?”
“是的,冕下,這就是我們庫什人獻給您的忠誠!”多梅尼科抬起頭,“庫什人受夠了教會的統治了。”
望著眼前多梅尼科的臉,再四處看看其他圍觀的戰爭修士。
霍恩合上了手中的匣子:“幾位先去行宮裡等待,正午太熱,不適合交談,你先寫一份簡報給我,3時以後,我們再來聊吧。”
多梅尼科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這下穩啦,老祖母還真沒猜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