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夜。
邸影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自己被摸了一晚上的腳。
淚水,不知不覺順著臉頰滴落,落在了光滑的足弓上。
哭著哭著,她又笑了。
‘他還喜歡我的腳,真好……’
……
回到劍閣,秋月白拿出了一直攥在手中的紅色瓷瓶。
啵!
她輕輕拔開瓶塞,瓶口衝著手背緩緩傾斜,眼看其中的牡丹滴露便要流出來。
咚咚咚——
就在牡丹滴液即將流出瓶口的那一刻,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秋月白收起瓷瓶,冷聲道。
“誰?”
“月白,是我。”
聽到了門外那熟悉的聲音,秋月白收起瓷瓶,打開了房門。
門口站著一位頭戴金釵的美婦,一襲大袖衫波瀾壯闊,眼角的一顆美人痣更顯得其風韻十足。
“師娘。”秋月白立即行禮,而後抬手虛引,“師娘快請進。”
裴雪姬輕搖團扇,款款走進房間之中。
一隻腳剛踏過門檻,她的麵色便逐漸變得有些僵硬,而後難以置信的餘光掃視了整個屋子。
隻見屋內牆壁上,整整齊齊地掛著一幅幅人物畫像。
雖然姿態各異,但能看得出這畫的都是同一人。
大師兄文氣灌頂圖,大師兄借劍圖,大師兄驀然回首圖……
哦,倒也不全是同一人,房間正中還畫著一個男童和女童。
畫中,男童手中拿著一塊年糕,遞到了女童手中。
等一下!
那小子,怎麼那麼像小時候的李令歌。
裴雪姬眼眸微垂,手中的團扇僵在了半空。
因為屋內的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個個的玉雕。
大小不一,神態各異,但同是畫中人。
她嘴角微微抽了抽。
“月白啊,你這……”
秋月白看著滿屋子的大師兄,眼中的愛意快要溢出來了。
“大師兄身亡三年,弟子每每想他時,便畫一幅畫,或者雕一個玉器擺件。”
聞言,裴雪姬那邁進門的一隻鞋又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