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公子，你客氣了。”
李公明和公孫珣你讓我我讓你的謙讓一番後，兩人最後並肩朝霍淩走去。
…
葉曉不但是個貼心的表哥，更是一個儘職儘責的錦衣衛，在前往鹽池縣的路上，他就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資料給了霍淩不說，還就自己了解到的情況給霍淩提了不少建議。
可惜，霍淩沒能感受到葉曉的苦心不說，一路上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吃東西，再不然就是在發呆。
看資料？腦殼疼。
聽建議？想睡覺。
等到了鹽池縣，不在狀態的霍淩早將葉曉強硬的塞到他腦中的信息，忘得一乾二淨。
但是——
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葉曉歪頭看向一邊沉迷美食，不時還拿著筷子指點江山一般的點評一下的霍淩，不禁陷入了深思——他的表弟霍淩，到底是誤打誤撞還是大智若愚？
不過在思考這個問題之前，葉曉先瞪了霍淩一眼，“好好吃飯，彆玩筷子。”
霍淩縮了縮脖子：“……哦。”
葉曉提的建議，向來憑感覺做事的霍淩一個都沒有用，然而他卻一來就破了局。
他預想了很多情況，卻沒想過會是現在這種局麵。餘光掃過另一邊，將某些跪著也不忘和身邊人進行眼神交流的人的小動作收入眼底，葉曉收回視線，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水。
無論是巧合還是意外，他的表弟都很不錯。
自帶濾鏡的葉曉拿起筷子，吃飯的同時，也沒忘記給一邊的霍淩剝蝦。
這邊，觥籌交錯，氣氛和諧。
另一邊，霍淩不叫起誰都不敢起的人之間暗潮湧動，卻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霍淩吃飽喝足以後，隻想整個人的癱靠在椅子上，然而在葉曉冰冷的目光注視下，他終究隻能挺直背脊的坐著，並下意識的收了收自己因為吃得多而有些鼓出來的小肚子。
“咳。”捧著茶喝了一口，霍淩目光一轉，這才發現跪著沒起來的眾人，“哎？你們怎麼還跪著呀？”
雖然是第一次聽到霍淩這習慣性帶上的“呀”，但這些人都像以往被霍淩的“呀”支配的人一樣，或頭皮發麻或靈魂顫栗，儘皆感受到了來自霍淩的深深惡意。
並不認為自己帶著惡意的霍淩還覺得自己的態度特彆好，哪怕有些人在跪著的過程中因為自己的腦補而尿了褲子，霍淩也沒有治對方打擾了他食欲的罪。他隻是讓一邊的錦衣衛帶他下去，順便問問對方都腦補了些什麼，居然自己嚇自己的失了態。
誰都沒敢起來的眾人：……更可怕了，好嗎？
“殿下，我說！我全都說！”
“真的不關我的事，一切都是縣令大人指使我乾的！我隻是一個小嘍囉，彆殺我啊！”
眼看著縣丞被錦衣衛帶了下去，同樣被自己腦補嚇到的縣尉徹底扛不住了，此刻的縣尉不見半點平日的囂張跋扈。他從人群中跪爬出來，一邊朝霍淩砰砰砰的磕頭，一邊涕泗橫流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什麼都還沒乾就被迫聽了一大推的霍淩：“……？”他已經有了笑一笑，就可以讓人坦白罪責的本事了嗎？
“你閉嘴！你胡說！殿下彆聽他瞎扯！”
當縣尉說到上一任縣丞的屍體就埋在縣衙後院時，縣令夫人突然衝過來整個人撞向了縣尉，不知是想殺人滅口還是想乾什麼，然而一邊的錦衣衛也不是吃素的，繡春刀一出就逼退了縣令夫人，也讓原本說得磕磕絆絆的縣尉下意識的往錦衣衛身後一躲後，坦白罪責的話也說得越發流暢起來。
聽著聽著，霍淩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他下意識的朝一邊的葉曉歪了歪頭，“我，是不是撈到了大魚？”等等，他“撈”了嗎？
“你沒有撈到‘大魚’，你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情。”葉曉為霍淩倒了一杯茶，“彆懷疑自己，我們接著聽他說。”
“哦。”
另外一邊，完全沒有看出霍淩究竟做了什麼的公孫珣和李公明兩人對視一眼，陷入了同樣的疑惑。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一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