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對,就是和考試是一樣的,如果你直接讓我給你講,我一緊張,腦子就一片空白”
……
蘇櫟捫心自問,不是一個熱愛學習的人。但許澤堅持不懈地給他發學習視頻,他縱使再爛泥扶不上牆,也有了一點可觀的進步。
不感動嗎?假的。
但是許澤那25分的成績,就像一根魚刺,卡在他的喉嚨裡,讓他喘不了氣。
一想到許澤的優異成績不能得以展現,蘇櫟就心痛到無法呼吸。
連他,一條鹹魚,經過許澤的輔導都能考上400分,許澤又憑什麼隻拿25分?!
蘇櫟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不能再白嫖了。
-
新的一周。
任重而道遠。
“你信我的,你多回答問題,一定能行”蘇櫟一進教室,就開始給許澤洗腦。他經過一天,24小時,60……反正很多分鐘的努力,給許澤製定了一套專屬方案,助力許澤擺脫緊張情緒,做成績的掌控者。
許澤唯唯諾諾地開口“我不敢”
第一節,數學課。
許澤看著黑板上那道七扭八歪的數學題,腦子裡飛速運轉,得出的唯一解便是放棄。蘇櫟在一邊信心百倍地看著他,許澤隻好硬著頭皮在草稿紙上亂寫了幾行自己看不懂,蘇櫟也看不懂的東西,艱難地說“這道題太難了,要不我們下一道再回答?”
他話音剛落,數學老師拆台道“這道題上周五才講過的,基礎題,有手就會,誰來回答?”
蘇櫟不由分說,舉起手。
數學老師明顯懷疑了一下這個世界的真實性,看了看倒數第一排那隻手,“那,那就蘇櫟來回答一下吧”
全班嘩然。
蘇櫟站起身“老師,我是幫許澤舉的手,他很想試一下這道題”
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許澤:你放屁。
數學老師是見過許澤的卷子的,這位爺根本連解都懶得寫,月考他最後給留了點麵子,送了兩分卷麵分。
畢竟乾淨整潔是真的。
所以看見許澤猶猶豫豫半天,在黑板上寫了個解,怎麼說呢,他還挺欣慰。
至少這傻孩子知道寫解了嘛,進步飛速。
一上午過去得很快,許澤被蘇櫟賣了百八十遍,身心俱疲。
癱在椅子上,苦惱的開口“我真的不行……”
他對於學習,唯一的記憶還停留在小學加減乘除的階段。
回顧這求學生涯,真沒正兒八經讀過一天書。
小學就不說了,初中斷斷續續的,休學就休了三年,高中好不容易身體好轉,吊兒郎當玩了一年,就因為抽煙被老爺子發現,抓了回去關禁閉。
再然後,就被塞到這所學校來了。
“當啷”一聲,蘇櫟在他桌麵上擺了罐六個核桃,正色到“男人不能說不行”
鄧鵬從門外進來,雖然不知道許澤和蘇櫟周末發生了什麼,矛盾解除了不說,兩人關係感覺更進了一步。
總之是好事。
他把頭湊過來,建議道“我覺得吧,這種東西,不能急於求成,你得循序漸進地來,先把社恐治好。”
“怎麼治?”
體育課。
吳青無語地看了眼主席台上那幾個人,心裡罵了句智障。
蘇櫟捏了瓶礦泉水,站在一邊扇風,不時側過頭看許澤兩眼,提醒道“你就在這站好,彆亂動,適應一下,我陪著你呢”
“深呼吸,不害怕”
上體育課的人不多,路過的人偶爾抬頭看他們兩眼。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許澤站在主席台上,腳下踩了隻椅子。
椅子還是他自己的。
看起來像要當場羽化升天。
鄧鵬的主意,真是巧妙,不知道被驢踢了還是被豬啃了,沒個八百年腦血栓想不出來,結果蘇櫟居然真信了,關鍵是許澤自己還照做了。
許澤懷疑地看了眼左邊的蘇櫟和右邊的鄧鵬,一時語塞。
這樣治療社恐,真的不會被當做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