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鑰匙嗎?”
沈清從沙發下勾出那串鑰匙,勾在食指上,飛快湊近他耳邊大聲說了一句,隨後撤退,靜靜凝望著宋澤的麵孔。
“對。”宋澤的口型在說‘對’。但她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出她的聲音。
“伸手。”她說。
宋澤抿起唇,輕輕伸出手,一串冰冷的鑰匙輕輕落在掌心,沉甸甸的。
一股熟悉的香氣,隱隱約約。
沈清將鑰匙還給他,見他沒聽出是自己,心底不知為何慶幸了一瞬,轉身要離開,回到她角落裡的位子上去。
轉身一看,卻發現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住了。
不由愣在原地。或許她該回家了。
……那,他呢?
“沈清。”
沈清感覺到什麼東西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腰。
她抓住腰側的衣服,疑惑轉過身去,看到宋澤手中的漆黑盲杖。
可惜,那兩個字沈清並沒有聽到,因為酒吧裡聲音太大了,她此刻並沒有像剛才一樣緊靠著他。
沈清遲疑了一下,感覺已經被認出來了,於是慢慢挪過去。
宋澤對她說:“你為什麼在這裡,不是去參加同學聚會嗎。”
沈清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兩手放在大腿上,側身兩手並成喇叭狀,對他說:“這裡是聚會的後半場。”
宋澤側過頭,似乎有話要說。沈清往那邊靠了一下,以便於能準確捕捉到他的聲音。
“你不用這麼大聲,”宋澤的嘴唇靠她很近,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耳廓:“我不聾。”
沈清臉紅了,不好意思道:“哦,對不起。”
因為這邊聲音實在是太大了。
兩個穿著短裙的年輕女人走過來,目光在啤酒的桌麵上掃蕩著,看到一瓶未拆封的洋酒,眼睛一亮。
洋酒是許嵐拿來的,但走得匆忙,忘記帶走。
一瓶好酒而已,許嵐已經不會在乎這種小事。
“帥哥,一個人喝酒?”兩個女人想挨著宋澤坐下。
沈清輕輕咳嗽了一聲,她不是個人?
“我對香水過敏。”宋澤的語氣禮貌又冰冷:“可以走開嗎?”
兩個女人屁股都沒沾到沙發,就被趕走。
“你不喜歡她們向你搭訕嗎?”沈清問,她實在好奇。
宋澤輕輕吐出幾個字:“她們是酒托。”
沈清:“……”
沈清心想,看來這世界上恐怕真沒有能忽悠得了你的人了。
明明沒有眼睛,看人比誰都準。
“你是不是好奇我怎麼知道?”不知不覺間,兩人的靠位很近,宋澤一側頭,嘴唇便碰得到她的耳廓,險險保持一丁點距離。
好處是聽得到彼此說話,壞處是距離太過危險。
宋澤說:“我弟弟曾經被酒托騙過。”
沈清一愣,注意力馬上被轉移了:“你還有個弟弟?”
“他還在上大學。”
“你弟弟一定很崇拜你吧。”不知道他們長得像不像。
宋澤牽起唇角,輕輕笑了笑,沒說話。
沈清看著他的側臉,忽然想到一件事:“你剛才,也是對那兩個女人說了同樣的話嗎?”
宋澤是不是把楊儀和許嵐,也當成酒托趕走了?
“哪兩個?”他忽然側過臉,呼吸間的氣息撲灑在她臉上,睫毛很長。
沈清下意識屏住呼吸,不動聲色地稍微往後退了退,保持禮貌距離。
她說:“就是之前那兩個,她們不是酒托,其實是……我同學。”
“她們生氣了?”
沈清意識到他話中的意思,擺擺手:“不是的,我跟她們並不熟,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你彆誤會。”
“是嗎。”宋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