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的時候。
杭濤收到了曲知遙的微信,她問他能不能搭他的車回彆墅。
看到這條消息,杭濤瞬間就明白,曲知遙肯定是要和他說點什麼。若是以往,即使他提出要送她,她也都會拒絕。
寧願自己坐公交,然後再騎共享單車回去。
白天的時候,他就看出曲知遙有點不對勁。
就是在遇上那個靜海縣的副縣長之後。
那個什麼苑縣長看著斯斯文文的,可是講起話來,卻是透著一股子傲慢和囂張。
可即使那人說著奇怪的話的時候,杭濤也沒有疑心其他。
他又不是什麼毛頭小夥,什麼三教九流的人沒見過?
更是見過不少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差勁的領導。
因為,他並不是很奇怪那個副縣長講話的那種腔調。
直到曲知遙隨他到了樓下之後,突然說,要去趟樓上的衛生間,杭濤還以為可能是女性的生理期,需要回辦公室取什麼東西。可等她回來之後,他就發現,她脖頸上的那枚平安扣居然不見了。然後,她整個人還有點恍惚。
他這才意識到,曲知遙同方才那個人是有羈絆的。
那個靜海縣的掛職副縣長,一副小白臉的樣子。個子沒他高,年紀麼,看起來也沒比他年輕多少……
並且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那樣傲慢的一個人,又有一定的職位,可曲知遙隻是一個謹小慎微的小科員,定是他令曲知遙傷心了。
這樣一個對手,杭濤並未放在眼裡。這一瞬間,他甚至庸俗地想,感謝爺爺打下的江山。
這樣的家庭給了他底氣。
他承認這是個優勢不假。可他覺得自己還有個優勢,他永遠也不會叫曲知遙難過傷心。
那樣一個年紀輕輕就活得小心翼翼的人,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做出叫她傷心的事情?
他有點鄙視那個掛職副縣長。
這個時候,曲知遙主動要搭車,定是要說點什麼話。
而且,應該不是他想聽的話。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叫她開口說出來。
可是怎麼才能阻止她呢?
他想到中午和他通話的一個人。
——他剛剛從上京出差回來的姑父。
“姑父,你忙什麼呢?”
“還能忙什麼,準備給你姑姑做飯唄。”
“姑父,你生日是幾月來著,我怎麼記得就是……”
“下個月。”
“咦! 怎麼是下個月呢,不是這個月麼?”
“大侄子,要是你記不清,就不用裝出一副很關心你姑父的樣子。有什麼話,你就快點說。我要起鍋燒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