檻窗內,素衣女子凝望遠方。
她肌膚勝雪,眉眼似水,隻是毫無神采,如一個無生命的布偶。
所有的衣裳,她隻挑素色的穿。
趙玄蹙眉問一旁服侍的宮女錦蘭:“太醫可看過了?”
“剛張太醫來診過脈了……”
“太醫怎麼說?”
“隻說是情誌不舒,氣鬱失暢導致的臟腑不調,說公主是鬱症”。
“可有開藥?”
“開了個方子,奴婢已讓人去煎藥了”。
趙玄眼中閃過狠厲,“再看不好,讓那老家夥好好摸摸自己的腦袋”。
“是”錦蘭戰戰兢兢退下,跑去看藥爐去,皇帝近日來心情不佳,無人敢多言。
趙玄在玉息身旁坐下,牽過她的手,她的手小巧精致,趙玄寬大的手心完全可以將她包裹著。
“手怎麼這麼涼?”
玉息冷漠看著趙玄,那夜之後她清晰記得呈上的那碗逼著她喝的湯藥。
“皇上可是要我喝避子湯?”
趙玄頓了一下,那次她看到端給她的避子湯,先是驚恐萬分,後卻十分決絕地一飲而儘,沒有絲毫猶豫。
“玉息,以後會有孩子的……”
玉息轉過頭並不想聽他說什麼,“若藥已準備好,呈上來便是”。
她從不想和趙玄有孩子,每次的避子湯她都喝得十分乾脆。
“玉息,若你不想喝,便不喝”。
“喝不喝是皇上一句話,我聽命便是”。
“……”
“公主,這是……”
錦蘭呈上來剛熬好的湯藥,溫熱剛好,玉息不看也不問,接過一飲而儘。
“……太醫為您開的疏散養氣的藥”。
玉息神色極為冷淡,“無論什麼藥,讓我喝我便喝,便是毒藥,我也會飲儘”。
“玉息,我怎會……”趙玄握住玉息手,玉息冷冽的眼神讓他無法說下去。
他做了最傷她的事,毀了她的國度毀了她的家,還有她的父母和她賴以生存的越宮。
“玉息,朕會慢慢等你,等你……”。
忘卻了過往的一切。
“皇上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皇上想做什麼想要什麼,我聽命便是”。
趙玄凝視玉息,他將她困在身側咫尺之間,可她始終拒他千裡。
常春在門口欲言而止,萬禮將軍與兵部尚書韓宗在前殿已經等候多時,可趙玄卻遲遲不見前往。
他是趙玄身側的貼身太監,伴君如伴虎,他深知趙玄的脾氣暴虐,一個不高興就要人腦袋的。
“皇上……”常春小心翼翼提醒,他知道隻要是玉息的事情,他都是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