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牽起玉息的手,細細撫摸著,“你是哪一宮的,皇帝有沒有封你做皇後?”
聽這女人語無倫次,玉息便明白她怕是有些瘋病,可她的神態舉止雖有些怪異,卻透著優雅高貴。
“你的兒子是何人?”
女人還摸著她的頭發,輕輕拿起一縷,用梳子梳了起來。
“本宮的兒子當然是當今聖上”女人語氣裡滿是驕傲。
玉息心中一顫,當今聖上不就是趙玄,這難道是趙玄的生母?
看她雖然瘋癲,卻眉眼精致,玉息仔細辨認,似乎和趙玄有些相似。
玉息不解,他如今已是皇帝,為何還讓自己的母親留在掖庭宮過著這樣的日子?
她這般瘋癲,為何不找個太醫好好給她治治?
瘋女人梳著梳著,還唱起了歌謠,像在哄自己的孩子,玉息靜靜地看著她,心裡卻一陣寒意。
宮廷內的爭鬥她不是沒經曆過,可對自己的生母這般殘忍的,隻有趙玄了。
“皇帝可寵愛你?”
女人的目光突然落在玉息的衣襟,竟伸手探去。
玉息的衣襟竟被拉了下來,她心中一驚,側身避過,可衣襟下的紅痕已落在了女人的眼中。
那是趙玄留下的,那晚他如同瘋了似的,每每如此,玉息身上總會落下痕跡,好幾日才能散去。
這事難以啟齒,玉息捂住胸口臉瞬間紅了,雖是個瘋女人,但也不願被她看見自己的不堪。
可女人卻捂著嘴癡笑了起來,玉息滿心疑惑,看著瘋女人傻笑了半日。
笑過之後,瘋女人半傾身,故意壓低聲音說道:“皇帝是愛極了你吧”。
玉息有些詫異,怎麼可能?
每次趙玄都將她拆骨入腹般的折騰,沒有一點憐惜,幾乎每次玉息身上都沒一塊好皮。
不像容妃娘娘細皮嫩肉的,皇帝滿心憐愛才舍不得這樣對她。
隔壁響起了打砸咒罵聲,瘋女人突然像變了個人,通身威儀,怒罵道:“一群不懂規矩的蠢貨”。
可罵過之後,身體又鬆了下來,癡癡看著玉息笑。
玉息覺得此地不便久留,她不清楚瘋女人的身份,自己在商宮也是個囚徒,免得惹禍上身。
便起身道:“我該走了”。
瘋女人卻死死抓著她的手說道:“留下來吃個飯再走吧”。
玉息尷尬笑著拒絕了,瘋女人卻還是不肯鬆手,“你下次還再來看我嗎?”
瘋女人雖癡呆,但眼神中卻滿是對子女的疼愛,讓玉息心有不忍,她想起了慘死的舒皇後,生前看自己的眼神也如同這般。
玉息隻得點點頭,瘋女人才鬆開手,傻傻笑道:“皇帝這般寵愛你,日後你定能生好多皇子……”
絮絮叨叨得,玉息不想聽下去,倉皇逃了出來。
走到宮外才喘一大口氣,回首看去,宮門外的大字: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