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床上跳來,雙眉豎起,指著這二人,“閉上你倆的狗嘴,就憑你倆個,就算穿上翟衣也變不成鳳凰,你倆給她提鞋都不配,也配非議她?呸!”
秋梨,花顏先是愣了下,接著嘲笑道:“喲,狐狸精的小跟班嘴倒是厲害,她生性放蕩,還讓人說?”
屋內其他宮婢抱著看好戲的心情圍了過來。
“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就說了,怎麼著?”
錦蘭朝著秋梨撲了過去……
玉息聽到裡屋一陣嘈雜,回頭看去,才發現錦蘭和人打起來了。
慌忙起身趕了過去,眾人將三人拉扯開,玉息摟著咬牙切齒的錦蘭,見她的臉被抓破了一道傷,心疼不已。
可即使這樣,錦蘭還是罵罵咧咧的,像隻發怒的小豹子。
屋外突然一聲嗬斥,“反了你們!”
眾人見狀紛紛噤聲,不敢再鬨事。
浣衣局的掌事姑姑季紅叉腰環顧一圈,“何人鬨事打架?”
錦蘭和秋梨,花顏三人被推了出來,季紅身寬體胖,叉腰往門口一站幾乎擋住了整個門。
滿是橫肉的臉擰成一團,“喜歡打架是吧?今晚誰都彆睡覺了,去院中站著”。
錦蘭厭惡那兩人,離得她們遠遠的,可就算隔得遠,三人還是怒目相對。
玉息陪著她,取出以前文若塵給她的犀獸皮製成的藥膏,給她洗了臉,擦在臉上。
邊擦邊心疼道:“何必與她們一般見識?”
錦蘭眼眶紅了,“玉息姐姐,你這樣的人物,怎能在這種人口中受這份汙穢”。
玉息淡淡笑道:“彆人怎麼說,我難道就成了他們口中之人了?”
錦蘭癟著嘴道:“她們說的也太難聽了”。
玉息替她整理了打架弄散的頭發,“悠悠眾口難堵,當年我父王治國時便說過,百姓想說什麼便讓他們說去,說了她們心裡舒暢了,這世道就太平了”。
“她們隻管說她們的,我們自己做事做人心裡有一杆秤,哪裡會彆人說什麼樣就成什麼樣的?”
錦蘭眨著眼睛,聽不太懂玉息的話,但總覺得她說的都對,都有道理,便不怎麼難受了。
玉息看了眼天,已經深夜,其他宮婢都已睡下,明日一早還要勞作,在這裡熬一夜明天怎麼受得了。
錦蘭推著玉息,“你快回去睡覺吧,彆在這裡站著了”。
玉息拉著她的手道:“你都是為了我受罰,我怎能睡得安穩,我在這裡陪著你”。
錦蘭急得直跺腳,“你,你是……“她想說你是公主,但轉了口說道,“你身體這麼嬌弱,怎麼受得住,我身體骨強健,不過就是一晚上,能把那兩個賤婢打一頓出氣,我受罰也情願”。
玉息被她逗笑了,但還是不忍她一人受罰,堅持陪她站著。
錦蘭拗不過她,兩人在院內閒聊起來,想著有人說說話,這夜好過得快些。
月色下,遠處一個身影沉沉注視著浣衣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