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有什麼吩咐?”
“恩……”季紅扶著腰,一會兒回房擦藥去,估計這半個月都不能躺著睡覺了。
她拉著玉息到自己休息的房內,“你就在這休息,恩……,監工,當監工?監督她們乾活就成,誰偷懶了就告訴我”。
玉息皺著眉頭,“宮婢已經很辛苦了,何必再給她們施壓,這些衣物總要洗完的。”說著就要回去和她們勞作。
季紅嚇得趕緊抱住玉息的胳膊,眼眸轉動,看到屋子一角堆滿了晾乾的衣物。
“把這些衣服疊了,疊整齊放好就行”季紅看了眼玉息的手,確實白嫩細滑,若是在這變粗糙了,自己的胳膊還能不能留在自己原有位置可不一定了。
想著就嚇一激靈,玉息看了一眼堆積如山的衣物,“好,我疊好再去幫她們”。
“不用”季紅笑道,“你疊好就留在房內,等會兒我再吩咐你做彆的事情,千萬彆出去”。
她扶著腰,“我得去趟一會兒”,腰下隱隱血漬,裡麵已是血肉模糊一片。
“姑姑,你的腰要緊嗎?”
“沒事,沒事,我摔了一跤,沒事”季紅身寬體胖,撅著屁股,扶著腰移步出去。
走到門口艱難轉身,對玉息討好道:“公主日後回了龍嘯殿,替我在皇上跟前美言幾句”。
可千萬彆說在浣衣局受欺負這事兒,季紅怕自己命不長。
“姑姑多慮了,我不會回龍嘯殿的,美言這事我怕是幫不了姑姑了”。
季紅剛想說什麼,又將話吞了回去,有些話怕是不能說,季紅扶著腰離開了。
玉息聽她的吩咐,疊完衣物隻在房內休息,可直到宮婢們收工她也沒再出現。
錦蘭來喚她吃飯,她才疑惑地從房內出去。
夜間,文若塵如期而至。
看到她的手時,“今日的手不似昨日”。
“說來奇怪,今早季姑姑說摔了一跤傷了腰,回來後就讓我彆浣洗,隻疊了些衣物,所以今日的手未下水”。
文若塵給她擦藥的手頓了一下,神色僵了下,但很快隱了去。
“許是良心發現了”。
玉息勾了下唇角,“都是宮婢,誰與誰不同呢?”
“你不同”文若塵肯定地說。
玉息嘲笑道,“興許我還不如她們,她們雖出生貧寒,但有兄弟姐妹,父母,不像我……”
文若塵心動了下,抱歉道:“我不該挑起這個話題,惹得你傷心了,不過你放心,你還有……,以後你會有丈夫,朋友,自己的孩子”。
玉息眼神略過淺淺的哀傷,若是那日她得以逃脫,從此隱姓埋名,說不定也會像個普通人家一樣,嫁人生子,過平凡的日子。
可她失了清白,困在商宮,就算有日能夠逃出這牢籠,她也不可能再有自己的未來。
她隻求能尋到弟弟,往後找個地方了此殘生。
玉息沉浸自己的情緒中,卻沒注意到文若塵灼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