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看竟是容妃,她麵色蒼白,眼角微紅,顯然是哭過了。
玉息曲身道:“容妃娘娘,皇上這些日子都在藏玉軒,不在龍嘯殿”。
容妃愣了愣,“你……”
看玉息毫無波瀾的麵色,容妃有些詫異,她對皇帝的去向竟沒有一點反應。
容妃抓了玉息的手,“我找你”。
玉息:……
龍嘯殿前院種滿了木棉花樹,現下隻有枝乾,若要等到花開時,需得明年。
容妃惋惜看著周圍,上次她來時這裡還是滿園春色。
玉息為容妃奉上茶水,容妃拍了拍桌角說道:“玉息,你……,坐下吧”。
玉息愣了下,便在對麵坐了下來。
容妃沒心思喝茶,神色有些尷尬,但看周圍也無旁人,便問道:“皇上這段時間是不是一直逗留在柔美人處?一連好幾日了?”
容妃的意圖很明顯,害怕趙玄沉迷舞姬,害怕自己失寵,覺得玉息此時應該是和她同一陣營的,所以來找玉息商議。
卻不知道玉息對這些根本不在意,皇帝今日寵那個,明日愛哪個,都與她無關。
但容妃問起,玉息還是點了點頭。
“你一點不著急?你不試著去找皇上回來?”
玉息抬頭雙眸,看著容妃,“我隻是一個宮婢,哪有資格去彆的娘娘寢宮喚回皇上?”
“怎會?皇上那麼看重你……”
“容妃娘娘怕是誤會了,皇上看重的隻有你,我……”玉息環顧四周,這滿園的木棉花樹也是趙玄特意為容妃種下的。
“可皇上現在被那個舞姬迷住了,這可怎麼辦?”
容妃茶有些涼了,玉息從容為她換了一盞,“我以前在南越皇宮時,有一位昭儀,也是舞姬出身,很得我父王寵愛”。
容妃一聽來了精神,,眼睛直直盯著玉息問:“後來呢?你父王是不是冷落你母後了?”
“嗯”玉息點頭,“有一段時日是的”。
容妃氣不過,“這些舞坊出生的女子就善迷惑男子,太可恨了”。
“娘娘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說這位昭儀娘娘的事”。
容妃乖巧地閉嘴,竟端起茶杯聽玉息講故事。
“女子善舞,身姿是最要緊的,若年紀大了變胖也是不行的,所以那位昭儀為了保持纖腰,每日隻食一盅茶食”。
“那,不會餓嗎?”容妃不理解,她好食,身姿自然也圓潤。
“餓也要忍著,皇上就是喜愛她的身姿,若是身姿沒了,拿什麼留住皇上?”
容妃若有所思,繼續聽著。
“但這樣節食有個壞結果,便是極難受孕,那位昭儀娘娘曾有過一個孩子,但因為身體太過瘦弱,最終沒有保住”。
也許是因為自己有了身孕,容妃很能共情,眼尾竟有些微紅。
“她的身體本來就差,失去孩子身體更是一日不似一日,二十五歲時就沒了”。
“那你父王是不是很傷心?”
玉息抿了下嘴,搖了搖頭,不過是後宮一個嬪妃,既無顯赫家世,又無過人才貌,後宮嬪妃那麼多,皇帝的傷心不過一時,很快就會遺忘。
也許是聽故事入了神,容妃倒是站在舞姬這一頭,“你父王太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