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院外一陣喧鬨。
“我要見皇上”。
“太醫剛為皇上包紮好,皇上正睡著呢”。
“皇上他可還好?傷重不重?刺客可有擒獲?”院外容妃哭紅了一張臉,被常春攔著不讓進去,焦慮地往裡張望卻什麼也看不見。
“都是些皮肉傷,已經上過藥了,我們皇上英勇無比,在戰場上無人能敵,娘娘且寬心,先回去吧,待皇上醒了自有人知會娘娘的”。
容妃還是不放心,可常春像個門神攔在院外,她也無可奈何,隻得說道:“那,等皇上醒了,立刻派人來稟我”。
常春含糊應著,終於將擔憂了一整晚的容妃打發了。
司徒行冷眼看著,轉過頭看毫無神情變化的趙玄,指著院外方向道:“這個常公公真會拍馬屁”
又接著道:“你惹的?”
趙玄淡淡說道:“她是朕的容妃”。
“她真的有身孕了?”
“有些事,你不必知曉太多,免得徒增煩惱”。
司徒行卻來了些興趣,“看來你對她是動了真情”。
趙玄手一頓,彆過眼道:“彆瞎猜”。
司徒行傾了身體,壓低聲音道:“她可是權傾朝野的衛家人”。
“朕心中有數”。
“……”
“津雲社可有扶龍堂的消息?”
“我派人去過南越扶龍堂幾個隱蔽的據點暗中探訪,都沒有發現玉城王子的蹤跡,我怕他人已不在南越”。
“按你的推斷,他會去哪裡?”
司徒行身體往後靠了靠,“西秦最近不老實,你把萬禮那憨貨派過去,可是為了……”
趙玄瞪了他一眼,“我說過了,這些事情你不用管,再操心下去,你的身體扛不住”。
“朕是你教導長大的,現在做的都是你曾經教的”。
司徒行動了動唇,卻沒再開口,隻歎了口氣說道:“玉城王子不會去西秦”。
趙玄聽進去了,“嗯”了聲。
說完便起身道:“看來,你已經不需要我了,我就告辭了”,隨後闊步走出院落,瞬間隱身而去。
——
夜間,容妃,慧妃和柔美人齊集寢殿內。
容妃哭紅了眼睛,柔美人揉著眼,神色哀傷,唯有慧妃麵色冷靜,但看著這二人梨花帶雨的模樣,也假意拭了一下眼角。
“皇上,臣妾擔心死了”。
“皇上洪福齊天,自有上天必佑,謝天謝地”。
玉息垂首在角落等候,不言不語,眼眸低垂,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淡木然。
趙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在落陽穀時雖然被嚇得瑟瑟發抖,可那時的她卻是明豔鮮活的,怎像現在沒有一點生氣。
他的心刺疼了,可讓他放開她,卻是要了他的命。
他怔怔地望著角落裡儘量隱去的身影,嬪妃們說什麼他都沒聽見。
這時玉息無意抬了下眸,剛好和趙玄的目光對上,她明顯一怔,便又低下頭,轉過身出去了。
見她的身影消失,趙玄心就缺了一塊,下意識起身要追去,才回神眼前都是自己的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