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嗎?店主親自迎接,迎著去上層,我聽說經常有宮裡的貴人來禦風樓,這怕不是宮裡的貴妃娘娘,或是公主殿下吧”。
“當今新皇剛登基沒幾年,未有子嗣,後宮隻有一位容妃娘娘和慧妃娘娘,容妃娘娘出身世家,是衛國公的嫡女,身份最是尊貴”。
“這難道是容妃娘娘?”
“看這儀態萬千,八九不離十”。
麵罩下的嘴角輕微勾起,形成一個自嘲的弧度。
旁人將她認做容妃,倒也沒什麼,隻是玉息不明白明明宮裡有長公主,為何皇帝不昭告天下,眾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這實屬怪異。
若是這位心月公主的母妃還在世,八成會氣死。
第二層是歌舞坊,樂聲歌聲交錯,男女都可以在這裡欣賞歌舞。
一陣喧鬨,玉息在樓梯處停住了腳步。
一個身姿妖嬈的舞姬飛入人群,軟腰扭動,水袖飛舞,引得一眾人鼓掌歡呼。
玉息想到了柔美人,若不是深陷朱闕門,在這禦風樓定有她一席之地,說不定還能掙個紅角。
人群湧到了一起,推搡擁擠,“嘩啦”一聲,一個侍女手中端著的托盤被打翻,托盤上的酒壺酒杯落下,碎了一地。
飛濺開的水滴汙了幾人的裙擺。
一個衣著華麗的美貌女子氣惱罵道:“沒長眼睛嗎?”
那女子看上去非富即貴,玉息看侍女惹了事情,目光注視起她。
可令她奇怪的是,她雖有些神色慌張,但並沒有唯唯諾諾地害怕,腰板一直挺立著,絲毫沒有卑躬屈膝。
“對不起,我賠你衣裳好了”。
“這麼貴的衣裳給你弄臟的,賣了你也賠不起!”
侍女目光竟也沒有退卻,反而迎了上去,“那你想怎麼辦?”
女子冷笑道,剛想上前,身旁同樣被濺到汙漬的男子攔了一下她。
“算了三妹,她要賠就讓她賠,我們這幾件衣服都夠她傾家蕩產的了”。
女子怒視,“不成,我非要讓她給我賠罪不可”。
接著仰著頭上前,朝著侍女一腳踢了上去,侍女膝蓋受了疼,跪了下去。
“給姑奶奶磕個頭求饒,衣服就不讓你賠了”。
女子趾高氣昂,不依不饒,侍女眸中含淚,挺著腰板強忍。
玉息心一動,想到自己剛到商宮時,也曾遭受過同樣的屈辱,便起了同情心。
她回頭想問下那幾人的身份,卻發現自己無意間停下腳步看熱鬨,原本領著自己的店主竟也停了下來,在她身後一直站著,也不催促,隻靜靜等候。
見玉息看向她,含身道:“玉息小姐可是想問那幾人的身份?”
玉息欽佩他察言觀色的能力,點了點頭。
店主超那邊揚了揚下巴,“城東鄭府的大公子鄭永豪和三小姐鄭秀嫣,鄭共普是他們的祖父,是朝中的文書禦史,他們父親鄭朝陽在禮部掛了個閒職”。
“鄭家也算世家,家境富裕頗有權勢,家中子女在都城自然橫行霸道些”。
玉息聽了,便知道不是隨便可以得罪的人,她是南越公主,不是北商公主,在這裡她一點權勢都沒有。
隻是試探性地問店主:“此事,你們可能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