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玉息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個反應,不應該是馬上派人去盯緊了衛籽蘭,保護好容妃,免得下次再起禍端嗎?
可她好像又惹他不高興了。
玉息歎了口氣,他的心思太過複雜,陰晴不定,她猜不透,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才會滿意。
算了,該說的她都說了,儘了責還了恩情,她自己坦然便罷了。
“還有一事,玉息想懇請皇上應允”。
趙玄暗下的眼眸略亮了下,“你說,隻要朕能做到的便答應你”。
玉息心頭暗喜,此事如果順利,就可以做後麵的打算。
“之前皇上問過我喜歡‘瑜’字,還是‘寧’字?”
“我想好了,瑜字貼合我的名字,我喜歡瑜字”。
“望皇上能賜我一個名份”。
趙玄將她的手握在手心,想看清她真正的心思。
“你是想擺脫朕?”他眸色深沉,透著寒意。
“恰恰相反,我想永遠留在皇上身邊,和容妃娘娘一樣伺候皇上,為皇上分憂”。
她的話術精湛,說話的水準極高,像極了後宮那些高段位的嬪妃,說的都是帝王最喜歡聽的。
她現在這副得體大方的樣子,還不如最初趙玄強迫她時,她表現出來的厭惡抗拒來得更讓人舒服,那時候的她至少是真實鮮活的。
趙玄想起在禦風樓和她的那些纏綿時刻,那時候的她是真心為他哭,為他擔心,他以為她終於動心了,那段時間他是欣喜快樂的。
為她他兩次差點丟了性命,若能換來她一點點的真心,便也值了。
可她是沒有心的,他卻一直苦苦在求。
慧妃說過,想要她的心,就是妄想。
她在和他之間築起一座高高的牆,他無論怎麼努力都攻不破。
她就在跟前卻像遠在天涯,趙玄一直在追,卻永遠隻能看到她的背影。
他笑了,笑得可憐。
“既然你想和容妃一樣,那麼朕就滿足你,朕便讓禮部準備三階六禮所需”。
玉息心裡舒了口氣,但她一旦被冊封為商宮嬪妃,此生再想回南越怕是不能了。
心裡不舍卻也無可奈何。
人總要往前看。
若是趙玄給了她嬪妃的封號,那她便可以懇求趙玄將失去母親的心月公主過到她名下,做她的女兒,那這可憐的丫頭便也有了依靠。
反正趙玄也不看重這個女兒,想必不會為難。
雖然玉息做她的母親還是太年輕,但兩人命運相似,想來總能惺惺相惜,相依為命。
她的南越人,此生都不可能為北商誕下子嗣,若是身旁有個孩子,與她也是個依靠。
若是心月做她女兒,她必會極其寵愛,不再她受半點委屈。
至於容妃誕下的是皇子還是公主,她做貴妃還是皇後,都與她無關。
她下半生在商宮的謀劃都在此了。
她起身道:“多謝皇上”。
趙玄凝視她片刻,眼眸垂下,掩蓋心裡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