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遊湖,空中有人駕馭飛鷹闖入商宮,臣妾知道一些實情”。
她剛說完,趙玄手一頓,眼中閃過一線寒意。
連一旁默不作聲的司徒行也好奇地略抬眸,透出麵罩看了過去。
“說來聽聽”。
蘭貴人見趙玄願意聽,表示願意相信她,便覺得自己離他又近了一步。
“馭鷹飛行,那是扶龍堂殺手的技能,扶龍堂原是扶持南越皇室的組織”。
“那日飛鷹突然出現在太元池上,目的應該就是衝著玉息公主”。
“玉息公主是南越成帝的長公主,怕是早已經與南越扶龍堂有聯係……”
“啪!”清脆斷裂聲打斷了蘭貴人的聲音,一支狼毫在趙玄手心分成了兩段。
他雖不動聲色,但周身的寒意逼人。
蘭貴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到了,不敢再說下去,隻默默觀察趙玄的反應。
按理說這個消息十分有價值,她毫無保留告訴趙玄,他應該高興才對,這反應實在讓她琢磨不透。
禦書房內氣氛有些緊張,突然“嗬嗬”輕笑兩聲。
帶著麵罩的那張臉抬起問道:“那日在禦風樓玉息公主也算幫過你,你為何現在對她落井下石?”
這話問得很不客氣,蘭貴人神色一緊,但仍故作姿態道:“事關皇上和商宮安危,我不會因為個人得失隱瞞不報”。
她看不清那人的麵貌,不知道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禦書房。
但顯然他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十分了解,她在禦風樓是藏匿狀態,他也十分清楚,不由得多看了司徒行兩眼。
麵罩下有一雙和趙玄極為相似的狹長眼眸,透著沉靜睿智。
語氣帶著笑意,仿佛談笑人生,“你一個國公府庶出的小姐,是怎麼知道扶龍堂的人可以馭鷹飛行的?”司徒行端起常春伺候的茶水問道。
“這是扶龍堂不外傳秘密”。
馭獸術極少現世,能見到的人不多,即便有幸見到過,那很快也會成為死人。
禦風樓和太元池出現的兩次實屬奇觀。
剛才急匆匆來,沒想到喝杯茶,可此時他倒是來了興致,喝了口茶慢慢看人演戲。
蘭貴人身體僵了下,眼眸轉動,“我,我是在禦風樓時聽人說的”。
“哦?聽何人所說,那人可當真了不起啊”。
蘭貴人支支吾吾,已經不知道怎麼解釋,“我,也不認識,就隨耳一聽”。
“隨耳一聽的話也敢說給皇上聽?”
蘭貴人局促不安起來,看著趙玄可憐兮兮,“臣妾是心急,是想著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趙玄一直看著桌麵的眼眸抬了起來,蘭貴人對上他的眼眸,心跳不已。
“嗬”他輕笑一聲,“你是個聰明人”。
蘭貴人心裡一喜,皇上是信了她,她稟報的消息起效了。
“謝皇上,臣妾一心一意都為了皇上”。
“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
蘭貴人一滯,睜大了眼睛,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趙玄扔掉手中的殘筆,淡淡說道:“你從萬將軍府上逃出,最開始也未曾想到會遇上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