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息沒有客套,確實在商宮,在衛太後掌權的時候,齊太後和心月公主在商宮生存都十分艱難,玉息覺得和他二人同命相連,生出了照拂之心。
“行王不必客氣,那時候我在商宮和她們一樣,都是在夾縫中生存的人,相互救贖罷了”。
……
司徒行沉默,玉息接著道:“不過現在好了,心月找到了她父王,齊太後也接出了掖庭,往後都是好日子”。
月色清冷,照在玉息臉上,玉色瑩潤。
“那你呢?”
“什麼?”
“你說心月和母後都找到了歸屬,那你呢?”
玉息湧起情緒,苦笑道:“我並無選擇”。
司徒行沉默片刻道:“我知你的難處”。
“玄兒自小就霸道,但凡他不想要的,塞給他他也會丟棄,若是他想要的,哪怕不是他的,他也會硬搶過來”。
“他從不考慮彆人的感受,即便把你弄得遍體鱗傷,隻要能得到你,他也毫無顧忌”。
玉息胸口發悶,司徒行說得她何嘗不是日日在體會。
司徒行目光落在玉息的手腕上,那隻白玉鐲半隱袖口。
“你可知這隻玉鐲的來曆?”
玉息反應過來玉鐲仍然戴在她手腕上呢,這上麵刻著行王的名,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帶著的。
白天齊太後要給她帶上,不想刺激她,玉息便留在了手上,現在可以還給司徒行了。
她褪下玉鐲奉上,“這隻玉鐲意義太過重大,恕我不能收”。
司徒眼神複雜,卻不願伸手接過。
“這隻玉鐲原本就該是你的”。
玉息手一滯。
司徒行眸色暗下,原本冷峻的神色褪去,透出一絲柔情,似開始回憶。
片刻後他說道:“若不是那場宮變,也許你我已經成婚”。
玉息手一抖,差點沒拿住玉鐲,下意識左右看去,發現沒人才放下了心。
“行王,在我來北商之前,我從未見過你,此話從何說起?還望行王往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司徒行不生氣也不意外,淡淡笑道:“我十九歲那年,父王為我議親”。
“當時北商有意與南越皇室聯姻,說給我的就是南越長公主”。
“就是你,玉息公主”。
玉息心一動,那時候她還小,還在北城行宮跟著雷長風學本事,對成帝為她議親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那時候你還很小,北商和南越兩國有此意向,便決定先定下親事,等你成年後便來北商和親”。
司徒行目光落在玉息手心的玉鐲。
“後山出了一塊稀世寶玉,父王得了過來,打造了一隻白玉鐲,說贈予我,做為定親的聘禮之一”。
“可是在我出事之前,這隻白玉鐲莫名碎裂”司徒行苦笑,“想來它也會預知我會出事,提前自行了斷了”。
“後來我用金箔將它修複,在金上刻了自己的名”。
“那時我知道宜貴妃要對我下手,我便將玉鐲留給了母後,告訴她若我還活著,這隻白玉鐲便是我未來妻子的”。
“想不到最後這隻玉鐲仍然到了你手上”
聽司徒行講述玉鐲的故事,玉息心緒十分不安。
她竟不知道她和司徒行還有這樣一段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