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行神色冷峻,玉息說得他不是沒想過,也確實有這樣的擔憂。
可中間是不是還夾雜著他私人的感情,他也是有些迷惘。
興許,不過借著替北商考慮的由頭,滿足他暗藏的私欲。
司徒行的手有些不自然,握了下拳背到身後。
“如果,是我想你同我一起……”
玉息身體僵了下,二人沉默,片刻後玉息慘笑道:“願不願意,不是我能選擇的”。
趙玄要強留她,是要她的人。
司徒行要帶走她,是因為她的身份。
——
這時,換上乾淨衣衫的心月公主,提著小木桶興高采烈從裡麵出來。
“放小魚兒嘍”。
她跑到小池塘旁,擺弄小木桶,雙手在水裡撈半天,小魚滑溜溜在她手指縫裡溜走。
她搗鼓了半天,一條都沒握住,急得臉頰通紅。
“父王,玉息,快來幫我”。
“好”二人同聲,互看了一眼,司徒行的眼眸中有了一絲熱度。
玉息神色尷尬,避開了他的眼神。
她走到心月公主身旁,將木桶提起,小心翼翼將裡麵的小魚倒入小池塘。
那些魚兒進入了更大的區域,“嘩”地散開,搖擺著魚尾巴四處遊走。
心月公主蹲在池塘邊,看著魚兒遊來遊去,興奮異常,一會兒拍手,一會兒拍水。
剛換好的乾淨衣裳,垂下的袖口又濕了一片。
玉息見狀,將她的手臂抬起,將衣衫袖口挽了起來,露出她肉嘟嘟的一截小手臂,在水裡劃來劃去。
司徒行目色深沉,“我去南越,心月會隨同我一起”。
玉息身體頓了下,但想來這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司徒行是心月公主的生父,她日後自然是跟著生父一起。
聽到司徒行這樣說,心月公主抬起小腦袋問道:“我去了南越,是不是就見不到玉息了?”
司徒行:……
玉息笑著摸摸她的小腦袋,“你父王是去南越養病,等養好了身體,就帶你回來”。
“你是北商公主,日後總要留在北商的”。
心月這才安下心,接著又問道:“玉息,你之前說過要和我一起的,我們什麼時候能住一起?”
玉息:……
之前不知道她是司徒行的女兒,以為她不受重視,無人看管,才想到要將她入到自己一脈中,往後便和她相依為命,在北商一同渡過漫長時日。
如今司徒行認回了她,萬事自有她父王操辦,便再也用不著她了,可心月公主卻記住了玉息的承諾。
她以為玉息仍然會履行承諾,她終究是期待的。
心月如今有父親祖母的陪伴,很幸福,玉息想了想,便準備告訴她真相。
“心月,我們可能……”
“玉息”。
司徒行阻止了她,哽在喉嚨的話終究沒能說出來。
玉息含糊略過,好在心月小孩子心性,專注水裡的魚兒,便沒有追問。
玉息陪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
司徒行送至院外,認真懇求道:
“不要告訴心月真相,她生母早亡,她將你當作母親,望你給她留點念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