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姐姐,你喜歡什麼珠寶首飾?翡翠還是瑪瑙玉石?”
芳葶郡主對容妃十分殷切,因她是趙玄唯一的嬪妃,芳葶郡主想著她必定跟彆人不同,若是以後她也入宮,必要和她相處,想著就先和她交好。
容妃神情淡漠道:“郡主不必客氣”。
“怎麼是客氣呢?你喜歡什麼,告訴我便可,我那裡什麼挑不出來,就算沒有的話,我父王也會想辦法給我找來”。
容妃望著芳葶郡主,“郡主,以後可是要留在商宮了?”
此時的容妃已不是之前那個天真爛漫的衛均瑤了,經曆衛家巨變,她人生的一次劇烈震蕩,她的心境早已不同。
芳葶郡主臉一紅,沒想到自己獻殷勤卻被她一眼看透,低著頭輕聲道:“這,可不一定的”。
容妃目光似有似無落到下座處玉息身上,她埋著頭在吃東西,有意無意聽到些什麼。
她淡淡一笑道:“我不喜歡珠寶首飾,因為……”她示意皇上的方向,“皇上不喜歡太過華麗的裝扮”。
她這麼說完全是因為玉息平日就十分素雅,極少會珠翠滿身。
芳葶郡主一聽,下意識瞧了瞧自己兩手帶滿的鐲子,將手藏在了桌麵下,悄悄褪下了好幾隻。
玉息埋頭吃什麼東西,眼眸也不抬一下,不去理會席麵上的交談。
剛才還交談甚歡的席麵突然安靜下來,玉息也抬起頭看去。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殿外進入,背後的玄紫色披風隨著步行左右飄蕩,顯得人更灑脫俊逸。
他身旁還有個小小的可愛身影,才進入殿內,那小不點就朝著玉息飛奔過去。
心月公主在玉息身旁坐下,雙手趴在她腿上,半個身子都粘在了她身上。
玉息眼眸變得溫柔起來,遞了跟前一盤酥餅給她。
頂部陰影落下,寬大的身影在玉息身側坐了下來。
玉息回頭就看見司徒行麵帶微笑的容顏,就覺得頭皮一麻。
心月坐她的右手側,司徒行坐在她的左手側,怎麼看怎麼彆扭。
“行王殿下,你的座位不在這兒”玉息拚命朝下首處示意,想讓他趕緊坐過去。
司徒行便不在意道:“心月在這兒”。
“國事要緊,心月交給我照顧好了”。
司徒行抬起眼眸,揚起嘴角,輕鬆說道:“那是皇上的事,我沒意見,他決定便可”。
這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玉息實在不知道怎麼勸說他。
宮婢端來了新菜,司徒行若無其事地用乾淨的骨箸給心月夾一份,再給玉息夾一份。
外人看來,就像是三口之家,行王十分愛護母女倆。
卻不知來自首座的冰冷目光,幾乎快要將她穿透。
趙玄看著下座處二人的互動,心裡的陰寒遍布全身。
哪怕離得遠,玉息也感受到了來自前方的怒意,再待下去,她怕趙玄會失控。
“我吃飽了,我先回去了”玉息準備起身離座。
司徒行放下手中的骨箸說道:“好,走吧”
玉息:……
他要一起走?玉息脊背上冷汗都下來了,若是二人坐一起,或許還有辦法解釋清楚。
可二人一同離席,那就跳進黃河也洗不乾淨了。
玉息忍住從脊骨透出的涼意,壓低聲音說道:“我覺得我們不能一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