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息愣住,現在準備冊封禮,便是籌備入冬時候的冊封。
趙玄說過入冬宴便是宣布芳葶郡主的身份,那冊封禮便是為她準備的。
玉息覺得好笑,那今日趙玄領著她去觀星台做什麼。
他是君主,娶一個對國都有幫助的妻子並沒什麼不對,他若同她說清楚,她會懂他的。
可為什麼還要逼她承認對他的情。
他,太貪心了。
若玉息守不住自己的心,往後是什麼日子她能夠想象得出。
她自小在舒皇後身邊長大,知道舒皇後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父王後宮每次進新人,舒皇後都會在夜間哭泣,可第二日仍然裝出一番大方得體的樣子,還要同那新人姐妹相稱。
玉息的神情都落入司徒行眼中。
“玄兒他是個好國君,他的能力我也歎為觀止,我相信北商會被他治理得更好”。
“雖他是在我的教導下登上皇位的,但我現在可以對他放手了”。
司徒行看向玉息,“可是玉息,他雖出色,你真的想讓他做你夫君嗎?”
在深似海的後宮蹉跎歲月,與一眾後宮嬪妃爭寵,若皇帝對她尚情義還好,若有日失了興趣,便如丟棄的敝履一般。
玉息還是南越長公主時,這個問題就有肯定的答案了。
她在商宮,更多是身不由己。
“你問我是對你有心思,還是擔心北商的未來”。
“玉息,這兩者不矛盾”。
“玄兒他為了你,必定會痛失很多機會,我既然將玄兒扶上帝位,便是希望他能將北商治理強大”。
“玉息,你也可以有人疼惜,這個人不一定是玄兒”。
“你是有選擇的,怎麼選擇對你更好,玉息你如此聰慧,怎麼會想不明白?”
司徒行自持的眼神中難得有了灼熱。
玉息轉過身背對著他,一陣沉默,如這輝煌過後一片沉寂的黑夜。
玉息眼前就是龍嘯殿,她每日必要回到這個地方,這是趙玄掌控的地方。
她掙脫不得,從一開始趙玄就用強權困住了她。
司徒行站在她身後,靜靜守著她,他是唯一可以和趙玄抗衡的人。
若是玉息願意,他可以帶她帶出商宮。
這是她曾經日日夜夜期盼的,可如今她卻不知不覺越來越習慣這個地方,龍嘯殿和裡麵的人,仿佛都成了她的一部分。
玉息閉上眼,按下起伏的心緒。
若是芳葶郡主入了中宮,再難她也必須隔斷和龍嘯殿的一切。
見月色下她纖弱孤寂的背影,司徒行一陣心疼,他想將她擁入懷,可伸出手的卻遲遲不敢上前。
他不是趙玄,他足夠自持穩重,他知道跨出這一步,必須是玉息自己。
滿心的情愫,也隻能生生壓了下去,他不想傷了她,讓她為難。
“我不逼你,國棋對弈後,你若想明白便告訴我”。
“我始終在你身後”。
“隻要你想走,我拚死都會帶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