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息頓步,司徒行見狀,知道趙玄見了她便會衝動。
“皇上,玉息今日是執棋”。
玉息的目光從一入場時,就在看周圍棋手,她在尋南越的國手。
到現在都沒看過趙玄一眼,趙玄心中沉悶,也隻能忍著不發作。
又有車輦停下,長明王和芳葶郡主繼而落座,國棋對弈是北商重大國事,必定要見識了才返回長明。
芳葶郡主在趙玄身側入座,看著俊美挺拔的君王,心裡澀得慌,為什麼這麼優秀的男人卻不是自己的。
目光無意又落在另一側的趙禎身上,心裡忍不住鄙夷起來,自己卻隻能配一個過繼皇子。
趙禎目色冷靜,根本沒看芳葶郡主一眼,目光落在不遠處。
片刻後才讚歎道:“玉息公主果真傾國傾城,難怪大皇兄念念不忘,那麼久了還惦記著要娶回家去”。
話音剛落,一道殺人的目光襲來。
趙禎脊背一涼,回頭隻看到趙玄帶著厲色的眼神,便嚇得將還想說的話吞了下去。
“若是覺得如今的日子太過平順,朕還是可以將你重新送回朱闕門”。
趙禎咽了咽口水,“不敢不敢”。
趙玄忍著衝動,看著那美得移不開目的背影離去。
她今日不屬於他,他嫉妒得快要發狂了。
司徒行在觀禮台下首處入座,玉息在一旁執棋。
玉質的棋盒冰涼溫潤,這天氣太過嚴寒,司徒行看了一眼玉息如玉般的小手。
從袖袋中取出一副白色鹿皮絨手套,手套口一圈白色狐狸毛,和玉息這身裝扮很搭。
“戴上吧,不然手冷”。
玉息的手露在外已經凍得有些通紅,正想接過戴上。
手上一暖,司徒行已經將手套套上了她的玉手,他的動作細致溫柔,生怕弄疼了她。
玉手戴上了手套,再去奉棋盒,玉盒的冰冷便感受不到了,外麵的冷風也吹不到。
玉息露出笑容,感謝行王,司徒行的目光始終溫柔,與她相視而笑。
趙玄的眼眸裡快噴出火了,司徒行就是故意的,故意做給他看的。
他快去去南越了,他說讓玉息自己選,他就是想讓玉息對他有好感,願意同他一起去南越。
論心機深沉,誰也比不過他這個皇兄。
趙玄按下心煩,都怪自己粗心,早知道提早給她備好手套,逼著她戴上,免得看到這紮心的一幕。
氣死人了!
對弈場內又入了二人,男子溫文爾雅,麵容清秀,身著霧色長衫,上身短襖,顯然沒有適應北商的嚴寒。
他身側是個氣質婉約的女子,同樣穿著長衫短襖。
二人來到君王跟前行禮,執事令宣道:“南越國手邵安齊,攜執棋參拜皇上”。
聽到這個名稱,玉息猛地挺立了身子,朝二人看去。
邵安齊是前南越國手,原本侍奉南越皇室,南越覆滅後,邵安齊出宮去,依然在民間活躍。
各處對弈都有他的影子,所以北商的國棋對弈他也受邀前往,執棋便是他的夫人。
玉息目色瑩潤,看著故鄉人心潮澎湃。
司徒行察覺她心中所想,悄聲道:“想去和他們說說話嗎?隨我來”。
邵安齊夫婦拜見過皇帝後,便尋著自己的棋座準備入座。
見前方過來的人影,邵夫人第一時間喚道:“玉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