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蓋上了薄毯,雲娉郡主起身去了偏殿。
浣衣局剛有宮婢送來了清洗乾淨的衣物,錦蘭正在偏殿收拾疊放。
她細心將清洗的衣物用香熏過,再疊放整齊。
“錦蘭姑娘”雲娉郡主十分熱情在坐在了她身側。
“郡主”錦蘭知禮數,知道二人身份有彆,起身曲禮。
“不必多禮”雲娉郡主總是和顏悅色。
“你坐下,我想同你說說話”。
錦蘭淺笑笑,她在商宮也有幾年了,早沒了以前的天真單純。
她即便在龍嘯殿侍奉,也不過是個宮婢,雲娉郡主與她親近,必是帶著目的的。
她笑道:“郡主想來問皇上的事的吧”。
雲娉郡主倒也不避諱道:“是,我想知道他多一些,你是他的貼身宮婢,自然對他的喜好更了解”。
錦蘭卻低下頭說道:“郡主抬舉我了,我不過是一個下人,那有什麼資格去探皇上的喜好?”
“你不必謙虛,你平日照顧皇上的起居,他愛吃什麼,喜歡用什麼,你必定是知道的”。
“皇上吃什麼是禦膳房定的,用什麼是內務府安排的,我哪裡能知道”。
“這些不是你伺候皇上用的嘛?”
有些事在錦蘭心中存著,她抬起頭認真對雲娉郡主說道:“皇上讓郡主來龍嘯殿侍奉,已是對你不同”。
“郡主做好皇上讓你做的便好,旁的事就彆去琢磨了”。
“就是要知道皇上的喜好才能把皇上侍奉好,錦蘭姑娘,你就彆藏著掖著的了,告訴我吧,日後我定會重謝你的”。
雲娉郡主隻當是錦蘭如同彆的宮婢一樣,仗著在皇帝身旁伺候,以此牟利。
偏偏她今日沒帶什麼銀兩飾物,隻能先口頭上承諾了。
“既然我已經入了龍嘯殿內室,日後少不了經常同皇上見麵,錦蘭姑娘,必定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錦蘭尷尬笑笑,又去忙手中的事。
“我真心勸郡主,彆太琢磨皇上的事,萬一觸了皇上禁忌,便是得不償失了”。
錦蘭將一疊衣物規整放置一起,雲娉郡主是個心細之人,錦蘭不願意說,她便自己觀察。
她看到那堆衣物上頭,錦蘭小心翼翼將一個清洗乾淨的香囊放上去。
那香囊材質尚可,可這繡工實在是不堪入目,就像是初學刺繡的女童,拿不穩針線繡出來的。
而且上麵的繡線不知道是不是清洗過多,已經隱隱褪去了顏色,陳舊不堪。
雲娉郡主撿起香囊左右看了幾眼,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彆。
“這香囊如此破舊,不如扔了吧”。
誰知錦蘭嚇得撲過來奪下香囊,“彆的都能扔,這個不能”。
“為何?不就是一個香囊嘛?繡得還那麼醜”。
“這個香囊意義不同”錦蘭不想把玉息的事情和雲娉郡主說,故人已逝,她不想多嘴,況且玉息二字早已經在龍嘯殿成了禁忌。
雲娉郡主心思湧動,看著香囊上的繡紋,就是一個極其普通的玉如意,繡得歪歪扭扭的,實在看不下去,心裡有了主意便回了秀雲殿。
她的繡工也極出色,既然皇帝喜歡玉如意,那她就一個新的送他,他一定會高興。